管,精神都不大正常。要么逼疯他们自己,要么逼疯他们的身边人。但总的来说,人也要分好坏。大部分主管还是把人命当回事的,只有一小部分的……
陈文德看起来不像个脾气很好的人。
如果他有底线,将来最多让他手下的安保人员们吃点皮肉之苦;如果他没有底线,那等待着安保人员们的恐怕就是一笔笔的抚恤金了。
在这鬼地方,疯狂是一种风险,而不是一种悲剧式的结果。死亡才是最悲剧的结果。
之前有个安保人员不想在实验室继续干了,又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这里,导致他万念俱灰,甚至想通过谋杀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家人们得到一笔抚恤金,然后通过刻意布局,把杀人的嫌疑全都推到了一位脾气暴烈的主管头上。最后真相大白了,抚恤金被收回了,而主管什么事也没有。
安保部门不想和主管们闹到这种地步。
于是,这位安保员快速地带着身份卡回到了主楼前,表情依旧恭敬,语气真诚了不少:“抱歉,耽搁您不少时间。陈博士,请往这边走。”
陈文德似乎在原地站了很久。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陈文德抬头注视着实验室的大楼,轻轻“嗯”了一声,权当回应,随后就跟着安保人员继续深入这栋大楼。
安保人员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这位陈博士了,因为这是非常不庄重的行为,他怕自己就此在这位陈博士这里挂上名——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如果安保人员少那么两分漫不经心,仔细观察一下这位实验室的新人,他就会发现:陈文德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镇静。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指尖有时还会颤抖两下。
他非常紧张。
两人进大楼,刷卡,摁电梯。
研究员们的办公室在地下三楼。
安保人员把陈文德领到办公室门口,冲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那我就先告辞了。您有事可以通过传呼机通知安保部。我们会竭尽所能为您排忧解难。”
陈文德神情恹恹地点头。于是这位安保人员就麻溜地离开了现场。
另一头,办公室里的人听见门口的动静,三三两两抬起头来。有两个人看清陈文德的脸后,主动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出门和他握手。
“陈博士……欢迎你的加入。”为首的也是个披着白大褂的专家,他自我介绍了一番,又给陈文德引见了另外一个人,然后接着寒暄,“我们实验室现在正缺你这样精神药物方面的人才。在研究中,你如果有什么困惑或者意见,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或者找其他同事一起交流。”
“我们负三楼的研究人员不多,平时主要负责配合实验室的主团队。”另一位位专家说道,他说的东西则更实用一些,“咱们开门见山地说:最近,主团队在进行新实验,提出了一定的药物需求,尤其是精神药物方面的。如有必要,我们甚至打算研发新药——所以,陈博士,你不用担心自己在这个实验室里没有施展才华的平台。虽然我们研发药物是做辅助用途,但他们主团队缺了我们的药物,照样无法完成实验。”
陈文德点了点头,勉强算是赞同。
陈文德看起来不是个友善的人,又不怎么爱开口说话,隐隐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
主动来和他打招呼的两个专家见他没什么反应,热情渐渐也消退了。一个皱起眉头,脸上直接流露出了对陈文德的不满。另一个年纪较大的专家脸上则没什么异常的表情,依旧微笑着,只是侧过身体让陈文德进办公室,没有再说什么。
办公室里剩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个个都看清了这一幕,但谁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叩叩。”
忽然,有人伸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那是个清瘦的、皮肤白皙如纸的男人,五官透着端正儒雅的气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十指的指甲都是纯黑色的,有种略显奇异的美感。
“——李执鸣先生!”
原本搭讪过陈文德的那两个专家再次精神抖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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