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他要悔棋的手,嗓音清醇淡漠,“此事与你我何干。”
林岱岫讪笑,“我不过随口一提。”
他看着秦湫,想起什么,道:“我自然不敢去淌这摊浑水,只是,往往年纪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秦家也没法子独善其身不是?”
秦湫掀起眼皮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落子,“管好你自己,往往比你乖巧得多。”
林岱岫笑笑,却不再言语。
秦晚妆耳尖抖抖,精确捕捉字眼,推开门进去,得意洋洋,“我、我自然是比林哥哥乖巧的。”
她晃悠悠地跑到秦湫身边,扬着小下巴,等着秦湫的夸奖,一副骄傲十足的小模样。
浑身的青梅酒气。
秦湫把这只讨赏的小东西拎到怀里,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冷言斥道:“混账东西,谁许你把青梅酒当水喝?”
她眼神里带了点茫然,伸出手轻轻闻了闻衣袖。
没有味道呀,阿兄是如何知道她喝酒的?
怪了,这莫非就是阿兄不为人知的神通吗?
她的小脑袋里空空荡荡,下意识往秦湫怀里蹭,“阿兄,我想你啦。”
秦湫懒得理她,吩咐稻玉取了醒酒汤,不顾小姑娘呜呜咽咽地阻拦,把醒酒汤灌进去才作罢。
秦晚妆被迫喝下醒酒汤,气得扭头不看秦湫。
气死了,她明明没有醉。
秦湫看着眼前娇气的小东西,心里不自禁浮现出近日听说的流言,愈觉烦闷。
外面传得满城风雨,家里这个倒是没心没肺的。
若真被湘王府那群败类叼走,怕是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他眉眼间染上戾气。
湘王府算个什么东西。那些废物从前便总爱肖想那些配不上的,发配云州后竟还是这样的秉性。
但偏生他现在不过是一介庶民,若是湘王当真向今上求了圣旨,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昔时名满天下的秦长公子独自外出立府多年,头一回生出这般压抑不住的燥郁。
秦晚妆察觉到兄长不开心,挣扎着跪坐起来,两只小爪子捧着秦湫的脸,眼睛亮闪闪的,似有盈盈水波。
她摸摸秦湫肩头的发,就像平日里秦湫逗她一样,小姑娘软声软语地安慰,“阿兄,有我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前,你怎么还不开心呀?”
秦晚妆仰着小脸儿,软软的小爪子在发间乱动。她似乎不能理解阿兄的烦闷,空空的脑袋里只装了吃喝玩乐,总也长不大。
秦湫抓住她的小手,“往往识得湘王世子吗?”
“识得呀。”秦晚妆不假思索。
这不是她书院里的同窗嘛,林哥哥很赏识他的。
“是吗?”秦湫嗓音冷淡下来。
“是呀。”秦晚妆答得干脆。
秦湫对上小姑娘莫名其妙的目光,轻轻笑了,柔声问,“往往想嫁给湘王世子吗?”
不、不行的呀。
她要和漂亮哥哥成亲的。
秦晚妆急得又扒拉秦湫,望见阿兄冷淡清肃的眉眼,下意识缩了缩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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