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地问:“师徒相恋的话……”
“是本门大忌,也是师门耻辱,一旦被发现,绝不姑息,绝不轻饶,绝不放过。”顿了一下,玄相又道,“不过,我们观里绝不会发生此事的,好多年前开始,就不收女弟子了。”
孟梨:“……”
他暂且没空想这事,赶紧问玄相,自己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常衡。
玄相道:“你是师兄的徒弟,自然是可以的。”
孟梨进了房门,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常衡此刻,只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闻听动静,便顺手抓过一件白色袍子,披在了身上。
乌黑浓密的长发,此刻柔顺地披在了一侧,白色的发带杂糅在乌发里,他背对着孟梨,侧脸的轮廓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清冷又疏离。
这是孟梨头一回看见他穿着一身白,只觉得披麻戴孝,像极了才死了丈夫的小寡妇。要是换作平常,他肯定要笑话常衡几句,可偏偏此刻,他就站在常衡面前,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此事不怪你,是我思虑不周,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是常衡主动开口了,却根本没有回头看孟梨一眼。
站在半掩的窗户前,外面是一片婆娑树影,也不知从哪儿飘来几朵小白花。
像极了梨花。
可这个时节,哪里来的梨花?
“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先行回去罢,玄相会代替我,好好照顾你的。”顿了顿,常衡又道,“等我好些了,就会去看你。”
竟半字都没有提要还俗。
孟梨动了动嘴唇,好几次都想质问他,为什么不肯还俗?是不想对自己负责吗?
可他又倔,拉不下脸面,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否则就太令人难堪了。更何况常衡才为他受伤,这时候质问他,就太没良心了。
“我这次会老实待在房里的。”孟梨小声说,心里还是很希望常衡能留自己下来照顾他。
可常衡只是说:“好,我相信你。若是你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就只管告诉玄相,若是吃着不习惯,也可以告诉他。”
孟梨越发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出言试探:“你知道的,我喜欢吃肉,顿顿都要吃。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滋味太寡淡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走。”
他一说不想待在这里,常衡的神色瞬间就变了,立马就转过身来,沉沉地望着他,就看见孟梨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心里闷疼。他知道孟梨心思澄净,又活泼好动,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也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才更适合热爱自由的孟梨。
孟梨就跟鸟儿一样,应该飞翔于广阔的蓝天,而不应该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困在无聊闷沉的一方道观之中,眼里的光,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常衡心里很清楚,非常清楚。他应该还孟梨自由。
可是,孟梨一旦离开他,就会像飞出鸟笼的金丝雀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定会被外面新奇好玩的事物,迷花了眼,他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会结识更多志趣相投的朋友。
就算没有叶姑娘,还会有林姑娘,乔姑娘,木姑娘……
越来越多的人和事物,会占据孟梨的心,闯进他的生活,渐渐的,孟梨就会发现,身边有没有常衡,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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