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此刻就背对着众人,单手负于身后,沉声道:“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你们不要再跟着我!”
“殿下恕罪!我等只是奉命暗中保护殿下!”为首的一人单膝跪地,抱拳道。忽察觉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异动,眸色一厉,猛然一剑掷了过来。
孟梨大惊失色,“啊”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常衡闻听动静,顿时神情骤变,抓起短刀甩了出去,锵的一声,短刀精准无比地将长剑击落在地。
孟梨惊魂未定,面色有些发白,直到被常衡搀扶起来,还是愣愣怔怔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面对着常衡的连声询问,摇摇头说自己无事。
“殿下恕罪!”那人也大吃一惊,慌忙告罪。
“滚。”常衡脸色难看,将孟梨护在身后,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再有下次,定取你首级!”
等所有人都散去后,孟梨才心有余悸地道:“你白天脸色那么差,就是为了躲人啊?”
是为了躲人,但不是为了躲这些人。不过,常衡还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对不起,阿梨,因为我的缘故,方才让你受惊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任何胆敢伤害阿梨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我没事。”孟梨摇摇头,面露担忧,“倒是你啊。”他是真担心常衡,看来常衡还俗的事,已经传到老皇帝耳中了。
他是真担心死老东西,会不会再对常衡痛下杀手,毕竟,常衡曾经可是试图要弑父。
“那些人既然追到这里来了,肯定一直都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如趁此机会,你回去和你父亲彻底做个了断。”他又道,“不管你原谅他,还是不原谅他,这事总该有个了结。”孟梨摸索着,握住了常衡冰凉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赶至离国,已是十日之后了。
常衡将孟梨暂且安置在了行宫,让他老老实实在这等自己,饿了就吃点东西,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会儿,但不能不盖被子,跟照顾小孩儿似的,事无巨细叮嘱了一番,想了想,还把短刀留给孟梨,让他防身。
孟梨:“你不是不让我碰刀吗?怎么还敢把刀留下?我要是碰了,回头你又该有理由欺负人了。哼。”他撇了撇嘴,可太了解常衡了,为达目的找尽借口。
“面见皇帝不能随身携带利刃。”常衡轻轻一笑,脸上挂着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再说了,我与你那是夫妻之间恩爱的把戏,哪里就是欺负你了?”
“那还不是欺负?”孟梨睁大眼睛,两手胡乱比划,“你对我这样,又那样!这不是欺负,又是什么?”
常衡道:“但我只这样对你。况且——”话锋陡然一转,他轻轻咳了一声,“我瞧着你挺喜欢的。”
“我,我才不喜欢,你瞎讲!”孟梨羞愤,死硬嘴,不肯承认,又怕常衡发癫,说他们床上恩爱的细节,赶紧伸手捂他嘴。
“你贯会强词夺理,我辩不过你!”顿了顿,孟梨还是很不放心,一脸担忧的小声道,“这里全是他们的人,你又被我破了道,修为尽失了,务必务必压住脾气啊,有什么话都好好说,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等把令牌拿了来,你我就去太庙祭拜母亲……”他这声母亲喊得太自然,太顺口了,立马就红了脸,欲盖弥彰地道,“是祭拜你母亲。”
“好。我都听你的。”常衡抓着他的手腕,亲了亲他的手心,羞得孟梨恨不得原地找个地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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