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风声落在耳侧。
平日里未曾留意过男子身躯, 怜眉眼如墨,只在狸珠身上稍稍停留, 视线一扫而过,便知身侧人骨架修长纤细, 窝在他身侧团成一团,好似先前见过的狸猫。
怜伸出手,掌心放在狸珠脑袋上,掌心覆盖出一层微弱的光芒, 随即温度落下, 狸珠脸色好转,蜷缩的身躯一并稍稍展开。
风声在耳侧落下, 怜闭目倾神,在发觉到异样时已经稍晚,山洞之中浓稠的黑雾一闪而过,朝着他们这处席卷而来。
“啪嗒”一声,怜睁开眼,掌中长剑撕裂邪祟,邪祟尚未发出惨叫声,转眼便被撕碎。
……
“怜公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狸珠指了指怜的手掌,没忍住问出来。
早上便发现了,一路上一直没有问,到底忍不住,狸珠瞅了好几眼,眼珠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处伤口看。
怜未曾包扎,掌心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已经结痂,泛出些许黑色,看上去像是被邪祟所伤。
“前一日可是在我睡着时有邪祟出现?”狸珠猜测道,一边又忍不住自责,他前一日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怜闻言道:“对付邪祟时不慎所伤,并无大碍。”
话是这么说,狸珠在路上瞧见了灵草,还是去采了一些,此地天气诡异变化,前一日在下雪,如今风声哀嚎,裹挟着雪花飞扬雾蒙一片。
“再往前一个时辰,便到此行城池。”怜对他道。
狸珠应一声,他们在原地稍作休整,他看看怜,又低头看自己采摘的灵草,犹豫半天,还是上前。
平日里怜照顾他良多,他如今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狸珠这么想,他唇畔抿着,对怜道:“怜公子,我方才见路上有些灵草,兴许对你的伤势有益……我为你包扎一番如何。”
“如此放着,不方便执剑。”
稍低的嗓音,杏眼之中清澈明烈,抬眼看人时情绪稍遮掩,掩去了担忧的迫切情绪,好似清雪轻轻地抚落心头。
对方好一会没有讲话,狸珠顶着怜的目光,他内心在打鼓,这人莫非此时也在衡量,担心他越矩不成。
狸珠眨眨眼,尴尬的正要收回手,便见对方伸出手,他抬头,和低垂着眉眼的怜对上目光。
一片漆黑幽深,对视时心绪随之浮动,狸珠连忙收回目光。
——砰。
狸珠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是帮个忙,为何会这么别扭。
他收起胡思乱想,低头把捣烂的灵草挤在怜掌心之中,覆盖住那处伤处,随之用布条轻轻地包起来,包出来很丑的蝴蝶结。
狸珠做这些时,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碰了碰布条,拇指擦过怜的指尖,碰到一片温凉。
“怜公子,我包的并不好看,你不要介意。”狸珠瞅了人一眼。
怜看看掌心,未曾说什么,收回手,眉眼侧过去,指尖稍动。
“此地有蛟龙作祟,比先前的城池都要危险,狸珠公子仔细考虑一番是否要前去。”怜开口道。
“我自然要去。”狸珠盯着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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