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形的草绿色瞳孔注视着艾尔海森手上的档案,然后明了说:“你最近是在调查……赞迪克吗?”
没有隐瞒的必要,艾尔海森点头。
“我与他有过一次交锋。”小草神大人思考着说,“不过那时的赞迪克已经死去了。最后剩下的已经离开了须弥。”
博士。
艾尔海森从旅行者那听说过这个代号。
他扭过头,去看欢快吃着枣椰蜜糖的十星暮。
纳西妲注意到他的目光,继续说:“好像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她是什么。”
她从书桌上取下一份档案:“——不幸被污染的纯水精灵。”
艾尔海森平静道:“不意外。”
“世上已经少有纯净的容器,因此不能掌控自身的力量。”纳西妲带着神性的怜悯,“在遥远时间的过去,他们跟随着他们的神明,行走于大地。”
那份有些年份的档案记录着纯水精灵的部分资料。
有的来自于口口相传的故事,并不完全可信。
【这种族群的力量来源于丰沛的水元素。】
【她们怀着已殁之神的碎片,消解梦境与现实的边境,感知水元素中丰盈流淌的情感。】
【可惜的是,尽管溶解在水中的毒已被稀释,但那纯粹之水的容器已下落不明。】
*
这天艾尔海森没有带十星暮出去散步。
瞑彩鸟尚在熟睡的时刻,他一个人来到了道成林。
日落果盘被推到艾尔海森的面前,清晨的阳光就跟那天一样。
熟悉的场景。
提纳里觉得这一幕分外眼熟。他给自己的嘴巴里送了一块日落果。
就跟那天他劝艾尔海森出门散心,然后下午这人就捡回十星暮相似的对话。
“说真的,可以再去试试。”
“我仍然在考虑它的可行性。”
眼眸底下挂着黑眼圈的灰发青年如同上次一般质疑:“我始终以为并没有找到真正的病因。”
提纳里无奈扶额。
“表现出来的症状是,绝对有人在揪我的脑袋。今早醒来时,我甚至能感受到头顶的触感。”艾尔海森皱着眉,“又出现了。”
“所以就在昨晚,我尝试控制我的意识,试图记录下我见到的影像。”
提纳里正在抖动的耳朵顿住。
啊?
这是可以控制的吗?
艾尔海森没有注意到提纳里的神情,他继续阐述自己的病情:“在梦里,我似乎身处在一片向日葵的花圃里,所有可观之物都是断续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了三个短句:“有一个背影。蓝色的长卷发。就是她的手。”
组合在一起,提纳里懂了。
忽然之间,从前的一幕浮现在他面前。
那是十星暮刚醒来不久的时候,艾尔海森带它来复诊。
淡金色的光芒曾包裹住一个模糊的身形,蜷曲的水蓝色长发类似海洋深处蓬松的藻类。
提纳里面色凝重。
他隐隐觉得自己接近了某种真相。
“你要不……最近观察一下十星暮?”
提纳里谨慎地如此建议。
艾尔海森:?
他评价道:“你给出的方案总是跟我设想的不一样。”
提纳里抖抖耳朵,默默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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