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她的床前。
意识模糊中,十星慕感到额头传来一种轻柔的触感。
她梦到了很多年前,一只虔诚的飞鸟曾期许停留片刻。
*
艾尔海森去叫十星慕起床的时候,她正对自己头顶的耳朵无可奈何。整个人看上去感觉像是要成为头发打结的一部分。
“醒了?”艾尔海森走了过来。
十星慕点点头。几缕头发缠过雪白色的耳朵。
难以想象昨晚是一个怎样的睡姿。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床。
整理得倒很简洁。
早上醒来时,十星慕的手贴合在枕头上,是一个侧躺的姿势,呼吸平缓,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除了被子整个正反面翻转了。
这些都还好。
但是耳朵。
十星慕叹气:“耳朵还在。”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不同耳朵的人。比如她见过的小草神,小可莉,莱依拉,是可爱的精灵耳。昨晚去隔壁酒馆看到一个小小调酒师,迪奥娜,是软乎乎的猫耳朵。
问题不大。
下一刻她便感到脑袋上被戴了个帽子。
宽大的帽沿挡住视线,十星慕往上抬抬,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又想起小雪狐的四个爪套,觉得这人是在浪费摩拉:“没有必要吧。”
耳朵都被压得有点瘪。
支棱不起来了。
“金钱之所以具有价值便是因为它能交换物品。”艾尔海森说,“否则只是一个物质。”
多么超前的觉悟。
既然买了,她就戴上了,有样学样地模仿:“帽子之所以具有价值便是因为它能佩戴到脑袋上。否则只是经过特殊裁剪的布料。”
不论艾尔海森到底出怎样的心情买下这个帽子,十星慕戴着它便出门了。
他们今天去清泉镇。温迪曾经邀请她在蒙德停留,大概也是因为这里有一处清澈的湖泊。
十星慕嗅了嗅,惊喜道:“很适合栖息呢。”
她没来过清泉镇,感到这里的水脉纯粹而熟悉,仿佛有同类的气息。
几处山石围绕着一个湖泊,光影婆娑,近岸的垂柳掩映,湖面飘着几朵荷花。
一位脊背佝偻的老人站在湖边,像在守望什么。
艾尔海森上前搭话:“你好。”
“啊,你好。”老人看到两人,微微一笑,“风花节热闹得很,怎么会想来清泉镇?大家都去城内了。”
“过来旅游。”艾尔海森说,“听说这里有泉水精灵。”
十星慕看了一眼身边这人。
艾尔海森没提过他来清泉镇是要干什么。
老人闻言,慈爱的笑意顿了一下。
艾尔海森望向他。
片刻,老人才说:“很多年前,是有过的。”
老人慢慢地讲起往事。
镇子上的人们叫他老芬奇,很多个日升日落之前,老芬奇前面没有那个老字的时候,清泉镇的的确确存在过一只童话一般的精灵。
相信童话的孩子们会长大,忘掉幼稚的幻梦,而许下诺言的人永不违背。
“就当是个童话故事吧。”老芬奇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时候,他有一种遗憾被弥补圆满的感觉。
“那只纯水精灵不在这里了吗?”艾尔海森问。
“她离开了。有好几十年。”十星慕俯身,手指穿过冰凉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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