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坚韧无比,就连它锋利的爪子都难以扯破。
挣扎间,它另一只爪子也被缚住,乌墨扇动翅膀,腾空而起,与捆束住双脚的灵线拉扯,整个地底都跟着震颤起来,发出轰隆隆的闷响。
啪——
沈丹熹听到一根灵线断裂的声音,她面色雪白,额上渗了一层薄汗,手中动作并未停歇,又一连凿入数个铭文,铭文灵线缠入鸦妖的翅羽,将它轰然一声拉拽回地上,结成一个束缚之阵,将鸦妖紧缚在地。
鸦妖在灵网中剧烈挣扎,黑羽被灵线刮落,妖气翻涌如同浓烟,它猛地仰头发出尖啸,“殷无觅,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动手!”
这一声尖啸震得所有人耳鸣阵阵,沈丹熹震惊地抬眸,“你说什么?”
她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回头看往祭司殿的方向。
便正好看见一团黑色妖气从祭司殿中冲天而起,极快地朝这里奔袭而来,片刻后,那团同鸦妖系出同源的妖气落到了裂谷外的门楼之上。
妖气散开后,露出两道身影。
漆饮光被殷无觅抓着头发,狼狈地按跪在门楼顶上,殷无觅站在他身后,一手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扬起头来,一手持着灵剑,剑锋横在他颈项上。
漆饮光脖子上已见了血,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族长家的小公子体弱多病,从小就被族人当作易碎的琉璃人偶般小心翼翼地护着,就连最为顽劣的孩童,在他面前,都得小心收敛着手脚。
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样重的伤,身上何时染过这样多的血?
这一幕让门楼下的沈氏族人都忌惮地停了手,愤恨道:
“小公子,他抓住了小公子!”
“殷无觅,果然是他!我就说这些妖物怎么对我们族中的法阵布置如此清楚!”
“什么被鸟妖追杀,他根本就是给我们演了一场苦肉计,好骗取我们的信任。”
族长身负重伤,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来,气怒攻心之下,又喷出一口血来。
沈丹熹在族人的叫骂声中,隔着鸦妖庞大的身躯,死死盯着门楼上的人,眼尾透红,结印的手指有细微的颤抖,一字一顿厉声呵道:“殷无觅,你敢!”
门楼之上,殷无觅听到了沈丹熹几乎撕裂的喊声,在广场上翻涌的妖气当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身赤红嫁衣的身影,他握剑的手指收紧,骨头咯咯作响,拼命抵抗着妖丹对自己的控制。
不是他,他不想这样做。
但体内的妖丹掌控着他的身躯,让他身不由己。
到了此刻,殷无觅已经完全明白了漆饮光的意图,他才是真真正正想要上演一场苦肉计。
漆饮光低眸,感觉到了那一点点撤离自己脖颈的剑锋,低声道:“没想到,你的意志力如此坚定,我倒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殷无觅说不出话来,经脉里膨胀的妖气侵蚀着他身骨。他当初心脉遭受重创,是漆饮光用药治好了他,因为他是沈丹熹的弟弟,他对他毫无怀疑。
炼入药内的妖力随着药效早已深入他的心脉脏腑,如今想要逼出来,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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