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轻轻地搏动着。
漆饮光握住沈丹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附到蛋壳上,说道:“殿下,你摸一摸它,它会回应你的。”
沈丹熹听话地动了动指尖,摩挲了蛋壳片刻,卵心处的小心脏跳动的频率便肉眼可见地加快了一些,透出一股欢欣之意。
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
沈丹熹就这么趴在被子里,和他一起盯着蛋中的小生命良久,当漆饮光低声呢喃“沈丹熹,你看,它知道,你是它的阿娘”时,她甚至并不如最初时那样,感觉别扭和排斥了。
她不由地被他的情绪感染,对这颗来历不明的蛋,真生出一些爱护之情。
“殿下。”漆饮光在她耳畔轻轻喊了一声。
沈丹熹从鼻子里应一声,偏过头去,漆饮光的脸挨得她极近,近得呼吸相闻,但他却又不再继续靠近了,只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她,从眼神中透出一些令人心悸的渴望。
沈丹熹就像是被他眼中的渴望勾住,在她意识过来之前,已不由自主往前,打破了他们之间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柔软的触感轻轻地贴在唇瓣上,沈丹熹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往后退开,但漆饮光已经更快地追了上来,不论她退开多远,他都能追上来。
比起在上一个魇梦中一触即退的吻,这个吻要霸道许多,他的拇指按在她的下巴上,迫使她张开嘴,舌尖如蛇一样滑入她口中。
沈丹熹的一点点回应,都能换来他更多的热情。
她被吻得有些晕眩,也可能是被褥掖得太紧,让人有些窒息,她无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摸到腕上微凸的骨,脑海里忽然闪过他手臂上一条条刀口的样子。
沈丹熹蓦地清醒过来,一脚踢翻他,掀开被子从榻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
——天杀的孔雀,她差点就被他蛊惑住,一起沉溺在这个魇梦里了。
沈丹熹心有余悸地擦了一把唇,在身后之人再次贴上来之前,闪身从榻上起身,甚至用上了瞬移的手段,远离开那一张柔软舒适的床,取过木桁上垂挂的衣衫往身上套。
漆饮光亲吻得正是投入,忽然被她踹开,想要伸手捞她的腰都没能捞住,他茫然地坐在床上,宛如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怜虫,意犹未尽地问道:“殿下,你要去哪里?”
好熟悉的问题。
沈丹熹头也不回,随口应道:“随便走走。”
她系好下裙的带子,准备披上外衫,刚穿进去一个袖口,下裙的系带便被解了,沈丹熹匆忙拽住滑落的裙子,还没把系带重新理顺,上衫又被扒拉下来。
她手忙脚乱穿了好半天,险些将自己打结。
沈丹熹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在身周作乱的尾羽,威胁道:“你再捣乱,我就把你的尾羽全拔光!”
漆饮光想跟她一起起身,但又顾及着怀里的鸟蛋,表情颇为纠结,说道:“明明是你亲口答应,要与我一起孵化这枚蛋的,殿下怎能出尔反尔?”
什么亲口?她入梦之前,都是他臆想的“殿下”答应的,反正她没有答应。
沈丹熹甩开他的尾羽,飞出枚玉简威胁地悬在他头顶上。
漆饮光仰头一看就知道这枚玉简里装着那张捕鸟的大网,顿时不甘不愿地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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