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
过程很简单,设想你是这房间的主人,只要有人走进房间,看到鸟笼,就会忍不住问你:“鸟呢?是不是死了?〞当你回答:“我从来都没有养过鸟。”人们会问:“那么,你要一个鸟笼干什么?〞最后你不得不在两个选择中二选一,因为这比无休止的解释要容易得多。
所以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不少人来吵白轩逸。
“买给谁吃的呀?”
“哦朋友呀!”
“那既然买了,怎么不给人送过去呢?”
白轩逸选择让苏殊把它们都拿走分了。他把双手十指交叉,支成一个拱形盖着额头,大拇指正好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以这个姿势闭眼沉默了一会。
再荒谬的事都已发生了,难道还要回过头检查其荒谬性吗?但是何意羡就这么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没有一种努力尝试走神不去想他的方法是万无一失的。不是他对何意羡有欲望,而是何意羡即欲望。在见到他的那一瞬之间,泉源极易泛滥无止境,想和他一切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开闸的水总是要奔涌而去的。
伍迪艾伦曾言,上帝给了男人两个重要的器官:头脑和鸟。可是提供的血液却非常有限,每次只能够操纵其中的一个。头脑是我最钟爱的第二个器官。爱是答案,可是当你在等待答案的时候,性通常已经提出好几个问题。
白轩逸不禁会怀疑,失忆之前,他便与何意羡赤裸地相见了,还是办了月卡冲了年费会员的那种。问题的关键点在于,那些是单纯的性的冲动,还是早已浑合着精神的成分?
但是白轩逸看来,保守地说,文明地来讲,何意羡是一个魔术型的人,这种人寻求艳遇、变幻和冒险,故而“骑术高超”。而爱情的诺言是至贵的,白轩逸一向尊重自我的人格。想不到任何时期的自己,会对一个大魔术师有所情衷。这绝对不可能。他应当已远远地避开一切邪恶的圈套、罗网和诡计。
很多事情你一个人越想越容易钻死胡同,越觉得有多么了不起似的。所以,白轩逸要把一切都开诚布公地问清楚,昨夜的全部,该负的责任他一项都不会逃,然而另外一个主人公的电话永远打不通。
因公务,白轩逸联系孟长庚之子孟彧。孟彧也是律师,另一重身份是为金融才俊,后移民香港并供职于外资银行。不过很早就住在申城,打理这边的业务,通过孟长庚的帮助,大肆违法跨境敛财。
孟何两位却正在武康大楼那喝下午茶,聊点Lambda基金的事。两个人都是海派律师,何意羡刑辩,孟彧资本运作,有共通性,注重个人形象,单兵作战能力很强,没京派那么注重圈子。
而工作之外,孟彧江湖人称“孟公子”,不存在一点积极含义,大概是“今晚全场孟公子买单”的那种意思。早几年他和杨柏黑白双煞混迹夜场,一次低消半套房。武康大楼梧桐婆娑,到处都是拍照拍短视频的大网红,孟彧在他们当中人气极高,属于一呼百应的级别,两人每讲几句话就有美女美男过来请安。
何意羡正说道:“何峙我是搞定了,我有感觉这次能成。你要是看得起我,别劝我,别跟我讲理,在这个事上没有理可以讲。”
“我说我小何律啊,啊不,何主任,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不行,这事咱两好好聊聊。”孟彧被他弄得表情有点沧桑。不仅因为谈话内容,更因何意羡胃口欠佳,两人份的小蛋糕和可颂,孟彧一人解决,甜齁住了。
何意羡说:“别聊了,回头再把你聊哭了你也聊不明白。”
这时孟彧的手机响了,何意羡瞅到来电显示:白轩逸。
何意羡急忙喝了一大口烫咖啡,显示一下自己的若无其事,样子就像一个小偷。
与何意羡太熟了,孟彧便也不回避去接手机,何意羡不客气地直接夺了过来,倒扣在桌上:“我们聊我们的,你管别人干嘛?你是嫌我烦了?”
孟彧双手合十:“喔唷?你何大律师我怎么敢嫌烦唷!”
何意羡说:“你是一点没觉得烦,我替你烦行不行?亏我特地偷偷出来找你。”
孟彧在回重要的邮件,薄薄的一张合同几百万呢,顺带说:“哇塞,真的吗啊?”
何意羡说:“我人都站在你面前还能有假,你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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