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给空气着彩,带来一种似乎永远新鲜和芳香扑鼻的生活。如同一樽细洁沁了水的薄胎白瓷,孟彧这样看,侧面看其实耳朵尖尖有点太尖了,这是唯一能挑的地方。然并卵,你看世界上几个人能够发现。是真的很漂亮,属于那种你领会不到就是你没福分回家自己面壁反思的漂亮。他要离开你,那是他渣吗?那是你留不住他。
何意羡在有氧运动上耗费良久,直到镜子前撩起衣服,看到腹部优雅的肌肉线条。孟彧对他的紧急刷脂行动不做评论,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此刻他发自内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帝,请你看看这一切吧。
七点多还没离开健身房,何意羡洗好澡清爽地换上崭新的衣服,临走前摁住了孟彧,你对我从早陪到晚,但是尘归尘,土归土。孟彧甚至能感受到,干练自信崇高的小何律师,约会前夕臂膀上的紧张感,于爱中久逸则筋脉皆驰,心胆亦怯。
何意羡眼睛也笑弯弯的月亮,说:“别和我一起,容易惹误会。”
第44章 怯雨桃花填两腮
何意羡是这么计划的:先回办公室,最给面子的情况下,他八点钟再出来。营造我对你白轩逸一种可有可无的散漫氛围,我的热情有限,你要注意把握时间,你是什么颜色的蛤蟆?同时你也要明白,对我这样缺乏时间观念的人,以小见大,你事事都不必太较真,拥抱更广阔光明的人生空间去。你我兄弟爱人,只待来世。反正找好了各种严重迟到的充要条件。
然而,或许他们的相遇离散早以被命运主宰好了。七点十分回到律所楼下时,路旁车里却已经坐着那个让他唯一倾心倾意的人。
白轩逸问:“这么早结束?”
何意羡说:“……流程过得快。”
扑面而来的尴尬之点就在于,何意羡微信上曾宣称,一下午在律协开业务研究会,并将场面刻画盛大如同全国人大。
“我去前跟我打预防针不到十一二点走不了,看来我头脑现在也有点官僚了,在现场还让他们给骗了。”何意羡站路旁,驴脸嗒呱地不断接受着下班同事何主任好,何主任再见的问候,很不像话,拽下车门把手,“你还学会了锁门是吧?”
白轩逸说:“我以为你还要再上去坐一会。”
坐上副驾驶,何意羡的脸青红不定,但装作不熟互相端着的模样:“……是这样吗,那你来这么早干嘛?”
白轩逸说:“你周围有可疑的人。”
“你是什么?嗅探犬吗?”何意羡马上就没忍住笑,把头别过来看他,“你是你的那个大黑狗。”
“它快退役了,这两天在家。”白轩逸把车开上路,然后给出几个选项,都预定好了位置,“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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