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的是最中间的一条路,那沿途甚至没有插指示的木牌,看似通往大山幽深幽深的腹地。马力东忙说:“那块离镇政府大约有快十公里路了哈,有一半路是盘山的黄泥路,一般外人几乎不会走到这个山窝里面去哈。”
白轩逸脸色沉和:“彭城村?”
“是啊,中央领导,这个彭城村是出了名的邪性地方。”马力东露出揩了一把汗的表情,“临海,沾着珠三角,海岸线几千米,交通上,汕头、浙江、香港、东南亚一带都很近,但是这个人员组成,在改革开放、一带一路的今天,前景光明一片大好啊,还着实比较复杂……”
按这些条件讲,彭城村本来应该是能代表广州千年商港性格的一个村庄吧?
但是此地的户籍人口一点八万,曾经有五十多个姓迁入又迁出,今仅剩黄姓一个,属于全国罕见的单姓村落。在黄氏家族族人的眼中,家族就是一切,而大家长就像老皇帝一样。除此之外,他们心里头国家概念很薄弱。
围绕着主城区,却差不多仍旧保持着族长自治的旧传统,村寨的大门一关,固若金汤,村里妯娌亲戚枝叶相纠,别说外人,一只蚊子飞进去想摸个门道出来难如登天。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半钟,大家看白轩逸是有一点微服私访的意思,不仅身边没有几个保镖护驾的,连此行的目的都没有申说。所以没有大势声张地接待他,很快各回各家。
苏殊找了一家干净卫生的小饭馆。在前台点菜的时候,孟彧为求眼净心静,也参与性质地走过来,手机对着墙面找了半天有没有二维码。
点完菜回去,只见白何两个人,坐定了又没完全坐定。
何意羡说:“我吃一口马上就要进彭城村,你听今天那个话,有很大的不对劲。那个马的话你听懂了吗?还是你的脑袋里有橡皮擦吗?他就是讲你新中国两个地方没有解放,一个是台湾,一个是彭城村。我这个人等不了的,你干嘛不让我去,你这是在气我!”
白轩逸正在用开水烫洗杯碗,先给何意羡洗完了一套,说:“我气你干吗?”
何意羡说:“过去你就喜欢这么气我来的。”
“我们是一次集体的严肃行动。”白轩逸看着他的样子却笑了,“你再这个态度,我就处分你了。”
何意羡说:“你打算怎么处分我呀?我就是一律师,你还能把我变成副律师啊!”
“何律师,入乡随俗,不要这么傲气了。”白轩逸平常从来不讲这些官场上的八股,看着他却不由道,“骄娇二气。”
“我傲慢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要是觉得,你就不傲了。”
“啊?干我这一行就是要有点傲气,否则哪里来的威信?我只是个体服务者,我的服务不好,当事人可以不选择我。你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你傲气什么?”
白轩逸剥花生中,壳给自己,果仁留下:“你愿意说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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