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一个人太辛苦,我要想十个。
麻药的血药浓度还没下去,何意羡手指微微战栗得不停,从26键误触到9键,打出来一堆乱码文字。嗓子干哑,焦急地说:“……笔……纸……”
孟彧看着他奋笔疾书,问这什么东西。何意羡断断续续地说,这是我去现场发现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清场了,不在了,我怕我忘了。
不到几分钟,何意羡默写下了楚茗的整篇日记,这才略略安心地躺了回去。
孟彧旁观:“你何律师怎么会忘啊?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侦探,最强大脑。”
何意羡说:“楚茗,他你还记得?以前有没有跟你讲过奇怪的话?”
“哪个?谁?我记他?你东一个西一个小姨太,满天星啊,你何大律师是法官面前像条狗,出门挎着小姘走,那么多次执法大检查怎么都没把你抓走?一个个你都是好一阵又歹一阵的,谁知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从早上睁眼的第一分钟开始,就想着怎么给别人灌迷魂汤,晚上到闭眼,没有一刻不在琢磨的。反正搞得每个人都要想尽办法缠住你一辈子。”
何意羡也发觉自己病急乱投医了,闭上眼安静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
孟彧坐了下来 ,伸手把他手背上静脉输液的胶纸按紧了些,看着他像只睡熟了的鸟,忽说:“何意羡,你要真有一辈子就好了。”
何意羡充耳不闻。孟彧神情复杂而索然,声音渐渐低了一点:“你药吃了吗?昨晚上的。”
“吃什么,我特别好,脸红是精神焕发。”一点皮外伤,小心一些还不至于弄得太疼。
“你哪里好了?我看你笑有种浓浓的工业元素在里面。”
何意羡三心二意地随着他点着头:“嗯,对,我人整个都是假的。”
“好得很呀。你终于说出口了。何意羡你对谁原来从来就没有认过真,只是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对不对?”
何意羡语调上扬,像充满了氢气的气球:“你说得也没错吧?但是我即便是假的,也比真的要好看。就让你看个够,给、给、给,好好看。不信,你摸摸。”
孟彧在他肚子上摸了两三个来回:“还行,比猪肉的手感要好一点。”
何意羡把手就那么很寻常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好白的手,赏心悦目,而且渐渐地从腕部摸索着抓到了他的小臂,虽然低着眉垂着眼,若有若无的目光却是一直不离地留在他身上的,像泪如雨的柳丝扑在他的嘴唇与肩头。以至于细腰上留恋的手因此可能被引动占有的威力,会要忍不住把人揉得粉碎,让他从孟彧的指缝中光灿晶润沙一样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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