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一席总理的话,人人都在担心,要出得了中南海啊,千万不可像城市雨洪一样,流不下去。也不能像洪水冲破堤坝很有力量,但是被各种力量化解最终归入大海。
于是刘明基被双规第二天,罗仰哲亦双双被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看看威风凛凛的纪检监察领域,同样斯文扫地,罗仰哲纪委书记、监委主任,就是这么一个大搞党风廉政建设的人,居然已经前门当官,后门开店,把公权当作私器二十有五载了。平常监督他的途径,统统失效了;甚至有的小纪委写给上级的举报信,经过层层批转原封不动地就回到罗仰哲自己手中。执法人员从申城一家银行的分行调去二十五台点钞机清点,竟然当场烧坏了八台。
早闻白轩逸的铁腕,罗仰哲一坐进检察院的车眼前就看不见亮了,他一点没有刘明基的懒散滑头,秘书出身自诩观色能力一绝。黑白相间的头发梳得特别整齐,羊毛衫和外套的搭配很得体,罗仰哲见了玉皇先跪奏,白检,按着您的要求,我准时报道了!甚至路过囚室,还能清谈玄理:老刘,别犟了,好吗?这回真下课了!
罗仰哲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为了宽大减刑,还主动提到这位往日的好兄弟,爹死娘嫁人哪,都他妈的个人顾个人啦!罗仰哲说道,老刘可不像您,白组长您是公生明,廉生威,一心把专案办成精品案、一流案、标杆案,那老刘呢?专办关系案、人情案、金钱案。滥用执法权,对刑事律师违规出具的证明材料睁一只眼闭一只,为黑恶集团首要分子重罪轻判铺路架桥,特别是某单人旁可。白轩逸说纪检委是党内纪律监督机构。意思是普通公民有问题也不属于范围之内的话题。
罗仰哲却说个没完,腔调手势满是家国情怀,说您有所不知,现在官场上流行圈子决定位子的说法。进了班子不进圈子,等于没进班子。进了圈子没进班子,也等于进了班子。所以党外人士何意羡不仅是班子的名誉堂成员,太极宫凌烟阁上的人物,牙齿当金使,他还有点卖官鬻爵的嫌疑,严重辐射破坏地区政治生态!白轩逸问卖了多大的官?把天安门卖了吗?
后来白轩逸就把罗刘两个放一间房里。让两个贪官坐在一起?书记员急坏了,这么干实属侦查审讯的大忌,白检莫不是一时忙晕了头,着急上火忘记了?就算是京官下来牛逼,也没有牛逼到这个地步吧?可是自己天天都在第一线,当然知道这些办案的难度,白检也许又突出奇招呢?万一人家是在做什么社会学人性实验呢,比如如果把很多人关在一个房间里(没有食物)会像动物那样互食吗?中央不是批示过了吗,上不封顶,你白轩逸大胆干。书记员又不能当着面说什么,只急得一脑门子汗。
刘明基比他更急,老罗啊,我不能看你玩火啊,你被活活烧死。眼睛小到像窗户纸上的窟窿,挤了等于没挤,就在桌底下一直踹罗仰哲。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粗野呀!你怎么这么出口不逊啊!什么时候轮到你乱吠!恨不得给他抹一道白鼻梁,老罗啊老罗,你这张小蜜嘴,你这种境界到底什么时候能提高啊?就这么把一个一个何字一脚一脚地给踩灭了,成功播撒了政治哲学的酵母。
遂别的审讯员再深入何律师为何那样有钱,罗仰哲说是太有钱了吧,两个阶级,我在地表,他在平流层,我们不存在遇见的可能。再听到这类诱导性的连珠炮似的发问时,罗仰哲都说不认识,没听过,甚至都避而不谈律师二字,只说这是一个年轻的美男子,幸福感极强,大抵属于美貌生财之类。冰清玉洁何意羡,这种口供在贪腐集团内部因此形成了人传人现象,面对这一道经典的没有选择的选择题大家做出了出奇一致的站边。
这个城市的官场像是一片无底的大流沙,不断调换着其砂砾的位置,今日位居上层,明朝或已沉沦于泥潭中。否则,就难以带来最大面积的清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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