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羡戛然而止,只因小腹上贴上了刀片。那匕首太冷了,像刚从冰库里取出来。何意羡微薄的体温就像一小杯水倒进海洋马上融入刀尖的酷寒。
白湛卿就在他的耳边,可怕的是那他半张毁容了的脸,微张的嘴里牙龈没有肉色,形成一个诡异苍白的笑容,呼吸仿佛会涌动的黑雾:“我知道你得了绝症,但这不代表你大可以平静快乐地死去。”
匕刃上移到了脖子,白湛卿一边描摹着他最脆弱的动脉血管,一边说:“比如,从这里捅进去,我会把你谎话连篇的舌头从刀缝里拉出来,在脖子外面打一个漂亮的结,这叫哥伦比亚领带刑。这里,一刀从肚子侧面进去,轻轻地压一下肠子就断了,接都接不起来,西西里人的复仇都是从下腹一直切到心窝。还有这里,哪怕以最温和的方式我也至少会切掉你的手指,但是我要的是剑道的发力指,双手,一共四根……你来选一个,你更喜欢哪一种?”
此时何意羡的浅层皮肤已经被刺穿了,妥协道:“你能不能稍等一等,我的脑袋也吸坏了,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要真相。”白湛卿没有收回他的刀,“下一个从你嘴里吐出的字必须是真话。”
何意羡说:“我说了一句假话天就在我头顶上塌下来,地就在我脚底下裂开来。只是我觉得讨论的方向从本质上歪了,我们两有点认知上的偏差,这就很难聊。我不是不想聊,平常我懒得跟半生不熟的人打交道,但你是我哥,而且是大哥哥,是个人都该帮亲不帮理吧?从长计议一下,首先,雅努斯就我所知,哈琦说过是一种天然的植物提取物,一种万能神药的原料,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毒品,十恶不赦了?想起来了,你说那支录音笔,何峙他女儿也和你一个说法。我该相信谁?”
“去问白祺琬。”
“哪个白祺琬?我妈真的白祺琬已经死了,你妈玛格丽特是个花了六百万从头整到脚拇指的冒牌货。”
何意羡这样区分,只是说自己没有在任何扮演母亲角色的女人膝下承过欢,而白湛卿确是有人细心呵护抚养长大的。
“玛格丽特没有自己的孩子。”白湛卿非常抵触扯上不必要的关系,哪怕名义上的都不可以。生命在他眼中沦为一场血腥的竞赛,他这一生都是在想办法把这项有趣的游戏玩得更绝,不按照他的规则跟他玩游戏的人都很天真、很愚蠢。
“你真没良心,她对你掏心掏肺的好。”
“因为那个废物。”
“所以你是让我去问我死了的妈,你就是让我直接去死的意思?好,那就天打五雷劈好了,让我死在你身上,一家人什么事都黄泉地府去讲。”
说漂亮话又不用上税,何意羡因此得到了想确认的信息。
雅努斯是神话中的双头神,传说两副面孔分别看向光明与黑暗。以它为代号的化学物亦药毒同源,天堂地狱只在一念之间。少女时期的白祺琬便在德国一座名叫康沃尔的小岛上工作,在她意外地发现了一株罕见的野草中可以提取出这种上帝之赐般的神奇物质之前,她还只是人体实验室里一名护士,不是后来享誉世界的植物学家,当然也没有人称她“康沃尔的公主”。是她用雅努斯治好了许多饱受折磨的伤员、病人,从那以后她开始环球旅行,直到死亡再没有踏入过德国的国境线。一些小报上说,那株植物是天地间的唯一孤品,白祺琬找遍了欧亚大陆寻觅它的踪迹,倾尽一生之力也没有制作出第二瓶雅努斯。
然而就当正义还在穿鞋子的时候,邪恶已经跑得满世界都是。那时候泰国政府禁毒的战果可喜,然而联合国方面称,当前的情势表明,金三角地区似乎以一种叫雅努斯的新型化合物与全球毒品市场重新接轨。好在毒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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