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应当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怔然站在浴桶边出神。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感到后脊发凉,心跳和呼吸声都无比的清晰,响彻在耳边,让他难以冷静,只愣愣钻进浴桶中,将整个身体掩藏在温水之下。
虽然不曾经历过房事,但感触也与当初在陈王身边时略微相似,对方似乎并没有太过分,只是用了手指。
无论如何,此处断不能再久留了。
木朝生咬着牙,脸色很冷,心想那人倒真是会挑时候,偏偏选在他无力找出并报复的时候,平白叫人占了便宜。
若非自己如今正流离逃窜,定要将此人找出来剥皮抽筋!
木朝生拿了主意,匆匆沐浴过便起了身,顾不上还湿着的头发,披上外衫戴上帷帽冷着脸往外走,来不及搭理问询他要去何处的侍女,转眼便消失在正厅门外。
先前将那官员拋尸时从他身上摸到了一块令牌,他打算趁着此时尸体的身份还未确定,借用官员的身份离城。
未等走到正街上,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周遭百姓纷纷往街道两端让开,七嘴八舌道:“听闻是晏城来的大官,来赈灾的。”
“不是说陛下也要跟着一同来,怎么来的是少傅大人。”
“陛下的事情你少打听。”
木朝生前行的脚步一顿,心跳骤然加快。
没想到晏城的人来得如此快,来的竟还是白枝玉。
如今城中都是朝堂的人马,城门戒严,自己这副模样出城势必会引起注意。
木朝生有些气闷,踹了一脚身边的小摊贩,没跟着路人一同下跪,只趁乱转回了花街。
全怪那林回,若不是他横插一脚,自己早该离开宁城了,又怎会在此进退两难。
季萧未大约不曾跟着白枝玉同路来此,白枝玉是个文人,不懂得武功,季萧未来宁城之前自己还有离开的机会。
木朝生咬着唇瓣站在花街楼下,平复了半晌还是觉得很气,摔了两个杯子才安静下来,默默躲回房中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自己劳神费心警惕着,便是那夜中来他房中欺辱他的采花贼。
木朝生不知道今夜对方还会不会来,打算等着将其抓住。
白枝玉在外赈灾,街头吵吵闹闹,木朝生听着外头喧闹的动静闹了整日,直到夜色降临,赈灾的队伍和人群散去,花街外回归寂静,秋风拂过院中的几株桂花树,带来些许浓烈的桂花香,混着树叶簌簌的响动声,愈发显得黑夜寂寥。
木朝生打了个呵欠,不敢叫自己轻易睡去,强撑着坐在榻上无所事事摆弄着床幔上的流苏,其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会儿,他听见侍女在房间外门口打瞌睡时的平稳呼吸声,忽觉无聊,起身想去将人叫醒给自己念书。
没等走到门边,那门忽地被人从外头打开,冷风顿时拂过面颊。
木朝生面色一凝,猛地向后连连退步,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口鼻,却忽然感到对方挥手而来的攻势发生了转变,之后便毫不留情地打中他的小腹。
木朝生闷哼一声,后腰撞上桌案,将小桌顶出去,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掌劈下,狠狠落在他的后颈处,像是要将他就此打死一般。
也不知哪来的深仇大恨。
他只来得及这么想,骤然间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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