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下意识地想把许衷挡在我身后。
许衷感觉到了我的担忧,微微错开身,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时,许志国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愈演愈烈的说话声猛地安静下来。
靳重像是被吓了一跳,钢琴声也突兀地断在了原处。
周遭鸦雀无声。
许志国没留力气,那一耳光直接打偏了许衷的脸,我瞳孔一缩,看到他被牙齿划破的嘴角流出血来。
“都滚出去,”许志国的声音在发抖,眼睛亮的惊人,他高声道,“滚!”
我呆在了原地,第一反应就是掰过许衷的下巴,去看他的脸。
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浮起了红肿的巴掌印,血顺着嘴角滑下去,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他居然朝我笑了笑,轻声说:“走。”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许衷没看许志国,也没看许钦言,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颜色很深,重复道:“沈涣,走。”
我被他拉着,从正门离开了这里,将所有宾客的议论声、许志国毫不犹豫的一巴掌、许钦言难掩惊异的表情、还有所有所有远离我们生活的一切,都扔在了身后。
公馆外寒风瑟瑟,马路上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几乎要到最遥远的天际。
许衷身上的风衣被风吹起来,他像是想就这么拉着我的手回到那间破旧、寒冷的出租屋,又像是想就此立下无声的誓言、和我永远都在一起。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宁愿许志国的那一耳光是扇在我脸上。
于是我在马路边的红绿灯旁停了下来。
许衷没拉动我,他明显一愣。
“沈涣?”他低声问道。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力挣脱开我和他一直握着的手。
许衷总算回过头,他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我看一眼就感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生锈的刀刃割开,疼的我几乎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许衷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痕,他温柔地朝我笑:“怎么啦?”
我缓缓地比划着手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衷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看懂了我的意思——明明你很在意许家的家产,为什么要在许志国面前将我的存在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许家的小少爷喜欢一个男人,甚至为了他连家产都可以抛之脑后?
我敢笃定,只要许衷在许志国面前承诺放弃和我在一起,那么许志国会毫不犹豫地把许钦言送回加拿大,在遗嘱继承上留下许衷的名字。
毕竟和出身名门的妻子生下的儿子继承家产,要比从国外接回来的私生子名正言顺得多。
“两个理由。”许衷终于开口,“在许志国婚内出轨自己的秘书,将私生子带回许家,跟我和许纭同吃同住的时候,我就恨上了他。”
我看着许衷毫不在意地碰了一下脸颊上的巴掌印,继续说:“许志国最在乎面子,最讨厌同性恋,最害怕后继无人,我偏要他在所有商圈高层面前名誉扫地——至于我自己的名声?我不关心。真相变成谣言只需要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谁都没办法保证,可许志国没办法澄清,因为我出柜是事实。”
我想起许钦言一句一句想逼迫许衷暴露我的身份时,许志国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再结合许衷的话,一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要顺着许钦言的问题去回答了。
“第二个理由,”许衷的声音不大,他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我移不开目光,“我不想反驳这个事实,不想让别人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觉得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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