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跟着他一起嗑瓜子:“谁知道呢,只要你跑得快,就不会在大过年的被拘留——诶,是不是过零点了?”
“是。”陈渡好像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回复了许衷。
【我】你也是
【我】新年快乐
我其实还想问问他,银行卡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窗外放着烟花,出租屋里陈渡和谢远还在聊天,我跟许衷隔着屏幕祝对方新年快乐时的态度,就好像真的那么平静而坦然。
我不想破坏这个时候美好的如同一场梦的场景,于是将手机和红包一起放进口袋里,走了进去。
陈渡看了我一眼:“谁在敲门?”
我耸耸肩:没有人。
陈渡大概还想问些什么,转了转眼珠,再看向我,我都做好被他质问的准备了,他却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多久:“那就不管他——沈涣,新年快乐。”
谢远哼了一声。
陈渡戳了戳他的颈窝:“你呢?”
谢远嗑着瓜子,含含糊糊地说:“嗯嗯,新年快乐。”
我知道他不情愿,他会来我家都是被陈渡拖过来的,也不介意他的态度。
陈渡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笑了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远把头扭到一旁翻白眼,我看到他手腕上已经泛白的伤疤,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俩又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陈渡看了看正撑着脑袋打瞌睡的谢远,带着歉意跟我告别:“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发消息,我这几天没什么事的话,会直接过来的。”
我点点。
陈渡见我答应了,便叫醒了谢远:“别睡了,我们回家吧。”
谢远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抱怨:“困死了。”
陈渡站起来,扫了一眼周围,确定地板上没有瓜子壳后,这才说:“再见。”
谢远先一步走出门,见陈渡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耐烦地催促道:“还走不走啦?”
陈渡一边应和着他,一边朝我挥手:“再见。”
我关上了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渡和谢远在客厅里拉着我谈天说地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有些吵闹,等他们俩离开了,这里又显得过分安静起来。
我叹了口气,没再想这些事情。
我把银行卡拿了出来,对着光看。
许衷说密码是我的生日,却又截口不提为什么要把这张银行卡给我。
我想起推开门时的空无一人,刚打开红包就在空中亮起的烟花,还有许衷卡着点发过来的那句“新年快乐”,不得不将
这些事联系起来。
门是许衷敲的,红包也是许衷放在地上的,至于烟花……不是他放的,也会是他让人放给我看的。
许衷在离开之前言之凿凿地对我说,他还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当时他走得太匆忙又太潇洒,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要怎么证明,他就推开门走了。
现在我有点理解了。
很幼稚的行为,又很符合我对许衷的认知。
那么这张银行卡说什么都不能算是“分手费”了。
我把银行卡放在一旁,又看了一眼手机。
杨明阳在工作群里发红包,以江肃洲为首,抢得不亦乐乎。被我置顶了很久的许衷没再给我发一条消息,我随手翻看了一下我们俩过去的聊天记录,点到他头像时,无意间瞥见了他主页的朋友圈有更新。
我没多想,点了进去。
依旧是一张没有配文的照片,是从下往上仰拍的角度,透过几根摇曳的枯枝,能够看到夜空中绽放到最大程度的烟花,零星的火星点缀在一旁,即使是星辰都要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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