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直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医生有条不紊地联系院方,查看伤口。
救护车很快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几个早早等候在医院门口的护士接过了担架,往医院里面跑。
我下意识地要追过去,一时间忘记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站立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涣,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陈渡的声音,他身后站着谢远,手上提着一个水果篮,看见是我,惊讶地跑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突然就理解了许衷在废弃工厂里看到我时的心情。
“许衷在六点多的时候跟我们说他把你救回来了,让我们过来看望你,陪你说说话,”陈渡示意谢远帮忙把我扶起来,坐在轮椅上,他给我剥了个橘子,橘子皮塞进了谢远的手里,“他人呢?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伸出手,橘子掉在地上。
陈渡一愣,我猛地抓住了陈渡的手腕。
“许衷出事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变了,“我就说怎么突然来了一辆救护车——你身上不会是他的血吧?”
我点点头,又松开手。
陈渡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医院,又看看面无表情地吃香蕉的谢远:“这个地方好像要预约才能挂号,我不太清楚,要不我给杨明阳打个电话?”
“不用,那里有我就行。”许纭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没有化妆,长长的头发随手盘了起来,看上去很疲惫,“沈涣,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行吗?不然我只能叫人给你打镇定剂了。”
谢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剥了一根香蕉,陈渡看着我身上满是灰尘和鲜血的衣服,也劝道:“我跟谢远轮流在手术室门口帮你等结果,不会有事的。”
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没有更多力气去反抗,在点头同意之前,先问了许纭:他不会有事,对吧?
许纭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她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不会的——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让他出事呢?”许纭接过了轮椅,她依旧挺直着背,在外人面前,她始终都是一副克制有礼的模样,“你们俩也跟着进来吧。”
陈渡有些诚惶诚恐地答应了一声,我任由许纭将我推进了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再一次扑面而来,几个衣着整齐的护士行事匆匆地来来往往,许纭从垂直电梯上去,先安置好跟上来的陈渡和谢远,再把惴惴不安的我推进了病房。
“我先去手术室等着结果,”许纭的声音有点抖,她咽下了那道有些痛苦的呜咽声,“结果出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缓缓地点头,在麻醉剂的推动下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麻醉剂的效果太强,我没有做梦,吵闹声和议论声在我耳侧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落在我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张纸,什么都听不清。
我睁开眼睛时,还有点茫然。
直到所有记忆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一齐向我袭来,我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顶灯的光明亮到有些刺眼,墙壁刷得雪白,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束花和几个水果篮,我的手机放在旁边充电,银行卡被压在底下。
我身上穿着干净柔软的病号服,额头上的伤口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右腿上重新打了石膏,左手正在打点滴,药瓶里还剩下一小半药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渡端着水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我,眼睛一下就亮了:“你醒了?”
我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陈渡把杯子递给我:“这是刚倒的温水,你先喝一口,再吃药。”
我喝完水吃完药后,才算鼓足了勇气去问他:他怎么样了?
陈渡一脸迷茫地看着我的手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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