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建县之初的县令,政绩更易积累,甚至本就有建县之功。说不定三年考绩时,一举便能升迁郡官。来日某时,成为
一地郡守,也未必不可。
“郡守之意,也是想为河西郡多挣得役夫名额?”陈金试探提议道。“郡守得仙使看重,若叫仙使知晓河西郡初建不易,未必不能多求得七八百名额。”
每轮赐福大典,仙使皆来去匆忙,但每到河西郡,都会见上一见郡守,其间相谈甚欢,多有共用餐食。
陈平看向陈金,摇头否决。
又略带指点之意,道:“仙使纯善,若依你所言,固然能多求得数百名额。但索求太多,便也耗空了仙使的善意与看重。”
若叫他陈平抉择,是额外惠及千余户郡中黔首,还是维持仙使的看重?他毫不犹豫,必选后者。
但这些话就不必宣诸于口了。
陈平摩挲着大典书册的硬纸封皮,思索片刻,道:“能自己挣得的待遇,就莫去劳烦贵人了。”
仙使的看重偏爱,可比千余役夫名额更贵重。
陈金猛然醒悟!
郡守确与仙使交好,得仙使看重,却不可因此便向仙使索求,一旦过度,仙使的偏爱也将被消耗殆尽,那将得不偿失。
“郡守之意是?”
陈平取来一张白纸,陈金见机为其添水研墨。
“我欲上书陛下,请立盖臧、金羌、酒泉、敦煌①四县。同时,请求挪西域东郡役夫名额,再请同等对待河西郡。”
河西郡既已建郡立县,固然民户不足,仅黔首十来万、两万余户,也当将河西郡同等视作一郡。
陈金将重点放在了前半句话,“妙哉!先前河西郡与西域东郡各征召一千役夫,是因郡守尚未到任主事,才不公地各分一千之数。
但西域东郡黔首才四万余人、不及万户,尚不及河西郡一半,怎能一样!岂不占了便宜?”
“郡守建四城,论功劳、论所需,陛下都当偏向河西郡。除此之外,再额外恩赐七八百名!如此,下一轮的役夫名额就有近千之数。”
下一轮既已有一千,那第三轮也当遵照旧例,自然也是一千。
如此,河西郡征召役夫总数便有三千多,建城役夫约五千户,那就有过半之数可得奖赏!
西域东郡都没理由抗议,按人户比例、按功劳及所需,都该是河西郡占役
夫人数更多!
至于陛下额外恩赐的七八百名额,从哪里来?从咸阳,从其他诸郡,各挪几十个,也就够了!
为官一方,便要争,与天地争,与邻郡争,与朝廷争!
争到了手,就能惠及地方,做出政绩。
陈平却是笑笑,因为陈金的保守和误解。
“我请陛下同等对待河西郡,是与关中及诸郡一起,同样分配名额。”
陈平如深海的笑眼里,有野心浮沉。
“算上咸阳,此次西方和北方道共经二十郡。若下一轮征召三万役夫,均分各郡,则每郡一千五百。河西郡所求,不奢望超过此数,却也不能低上太多。”
说白了,相比向仙使求情走后门,陈平选择向始皇帝和朝廷索求。
前者消耗仙使对陈平个人的欣赏偏爱,后者却是公务公事,理所应当。
陈金也反应过来,“若能得一千五,三轮总共便有四千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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