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宥然似乎还有话要说,三两步跟了过来,就着容澈身边的位置坐下。
“千璃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邻居间是当友好相处的,可若是来往太密切,叫乡亲邻里瞧见了,怕是要说闲话了,你家就你一人在此住着吗?”
容澈侧目看了杨宥然一眼,眸光沉冷,显然不悦。
但他还没开口说什么,穆千璃已先一步洗了手从厨房里出来了。
杨宥然就此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穆千璃身上,咧着嘴一脸灿笑,问:“表妹,今日吃什么?”
“春卷,还有肉粥。”
杨宥然欣喜地咽了口唾沫,期待地搓了搓手:“真好,又能每日都吃上表妹做的美食了。”
话语间,穆千璃压根就没看杨宥然,反倒是敏锐地注意到容澈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她下意识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容澈一愣,愕然抬头,低声道:“不是的。”
他有些踌躇,好似在为难什么。
穆千璃察觉不对劲,瞥了眼正准备继续聒噪的杨宥然,忙带着容澈三两步往旁边走去了些:“怎么了,是身子有何不适吗?”
容澈摇了摇头,他背对着杨宥然的方向,脸上为难中又带着几分委屈之色,只能被穆千璃一人瞧见。
他低声道:“算着日子,卫嘉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我也麻烦你大半个月了,如今你家里人来了,我想我也不应过多打扰你与家人团聚才是。”
穆千璃瞪大眼,不知容澈怎突然生出这般莫名其妙的理论来,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
很快,容澈又继续道:“而且杨公子说得也对,我每日这般到你院子来,来往太过密切,叫乡亲邻里瞧见了,怕是要说闲话,我倒无妨,但不能因此影响了你,卫嘉还未回来这几日我便先在街上的餐馆随意对付一下,待卫嘉回来便好了。”
穆千璃眉头一皱,这下算是明白容澈怎忽然情绪低落了。
“卫嘉离开这么多日,连封信也没寄回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你本也身子不好,外头的吃食,一顿两顿便罢了,怎能天天吃顿顿吃,你每日从家中进进出出的,光是为着吃饭就要耽搁不少时间,还如何养好身子。”
容澈张了张嘴:“可是杨公子说……”
穆千璃打断他:“你别听他胡说!他打小就爱瞎管我的事,胡乱替我做主,我可从没这么想过!我已经照顾你大半个月了,若要有人说什么,早便说得天花乱坠了,可外头哪有什么流言蜚语,你什么都没影响我,我本也答应了卫嘉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可不能叫我成为失信之人。”
说罢,穆千璃像是当真来了气,气呼呼地走回石桌前,毫不客气地指责杨宥然:“表哥,你怎可和容公子说这样的话,你别胡乱替我的事做主。”
杨宥然一愣,下意识往容澈的方向看去一眼。
但他只瞧见一道清瘦的背影,身姿修长,却毫无攻击性。
杨宥然解释道:“我也没说错什么啊,男女有别,容兄这般一日好几次地往你院子里来,叫旁人知晓了会怎么看,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若要说男女有别,更不应时常来我院中的人是你啊。”
杨宥然惊愣:“为何是我?我是你表哥啊,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怎不能时常来你院中?”
“容公子早已在扶风镇住下一年了,镇上都知晓他身子不好在此养病,我也来了两月有余,我与他是邻居,对他多加照顾也是应该的,可你,昨日刚到扶风镇,这就日日往我院子里跑,旁人压根就不知你是谁,也不知你与我什么关系,说不定就要说闲话了。”
杨宥然顿时哑然,一方面觉得穆千璃似乎说的有道理,一方面自是仍想时常来与穆千璃待在一起。
这时,容澈缓缓转身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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