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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车库待了得有半小时,秦巷喝完了半瓶空的水,抹了一把脸,发动车子出去。
国贸这块人流量大,这个点出去道上川流不息,五分钟的路堵了得有十分钟。
秦巷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兴致缺缺,半个身子懒着,闻见外头好像有卖红薯的香气,转头往外面就看了一眼,刚把视线挪过来,又迅速把视线挪回去。
十米开外的草坛子边上立了个人,就杵在道路分叉口朝北那一侧,再往后是公交站台,那里聚了一堆人。
辛老板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穿了一席灰色大衣,和身后的车水马龙,和周遭的人生百态两不贴合,他太特立独行,像落入人间的一只公鹤,又俊又艳,秦巷不等他开屏,自个儿早已心花怒放。
随手把车停在一边,管tm身后喇叭响成什么样,身边过路的大妈怎样骂他,拉开车门,秦巷腿一撑就下了车。
脚步匆匆的,秦巷真怕自己晚了一秒,辛宴庭就消失了。
万幸。
辛宴庭是真在等他。
面对面站着,鸣声车流声穿过,秦巷终于回神了,因为激动,话也说不利索:“你怎么在这?”
辛宴庭没好气:“你猜。”
“我猜不着,”秦巷扭头四处看,没见着他那辆车停在哪里,也没看见顾承安人,“顾承安给你落下了?你车呢。”
“长腿跑了,”辛宴庭虽然没骂人,可面上的神色一点也不干净,说的还挺脏,“你是死里面了吧,知不知道我在外头等你多久,给人吊丧都不至于这么晚,你躲哪哭坟去了你。”
秦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我,我……”
“别叽叽歪歪了,上车。”
辛宴庭在前头凶他,后头停车口的车堵成一片,连安保大爷都出来了,一帮人鸣笛给他骂个够呛,秦巷将辛宴庭送进车里,双手合十,高高举起,给大家伙儿道歉,一溜烟开着车子从这地撤了。
十来分钟吧,秦巷微颤的手才平稳下来,搭在方向盘上,呼气总算正常了。
“你在这头等我你跟我说啊,我要是从别的口走了,你不是白等。”秦巷说话。
辛宴庭抿唇:“要是再等不来,我还等个什么劲儿,走了就是。”
秦巷握紧方向盘,手臂用力,出了点青筋,没叫辛宴庭发现。
辛宴庭看他不接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哪有心情注意车开得越来越快,是往秦巷家开的路。
他实在憋不住了:“我今天留下等你两回,这辈子没给人这么大台阶下,八天得有了吧,你不找我,消息没一条,电话没一个,哪有这么谈感情的,差不多就行了吧,你就是冲破天的火气是不是也该消了。”
秦巷呼气加重,低了声:“我没跟你生气。”
“那你是在干嘛,冷暴力?秦巷,我发现你这毛病不是一回两回了,谁当初说好的,哄我一辈子都乐意,你看看你这几回,到底谁哄谁?”
秦巷怎么能不知道辛宴庭是在哄他。
他说的一点没错,他今天,留下等他两回了。
把气一口吐出来,秦巷呔了一声:“路上别吵,回家咱俩……好好聊。”
“行。”我看你能聊出什么花。
车在楼下随便停住了,辛宴庭从车上下来,人站得笔挺挺的,被秦巷一把拉住胳膊,将他往屋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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