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宴庭坐在床头,就看着秦巷给他打的视频,从1个变成5个。
直至最后没声。
秦巷语音消息进来了。
太委屈了,哭哭啼啼的。
嗓子也哑的不行,说话不着调。
“就知道打不通。”
“太惨了,今天。吐傻了,好难受啊,胃疼,头疼,浑身难受,疼……”
“庭哥,呜呜啊,我被人欺负了,太惨了。”
“他亲我,他抱着我就亲,我太恶心了,我推开他就吐了,太恶心了,还想吐。”
“庭哥,你接我视频,你怎么不接我视频?”
“我好想你,好想,想着你和别人亲,我也想吐,我难受,我太难受了……”
秦巷这样的语音发了20多条,直到他累了,睡着了,才彻底没了声。
秦巷最后那条语音,辛宴庭听了有十遍。
那头黏黏糊糊的,秦巷是抱着手机挨着说话:“老婆。老婆,什么时候和那个赵泰分,老婆,我错了,我对你好,咱不闹了好不好,好不好啊……老婆……”
辛宴庭下了床,点燃了床头的熏灯,扇了扇手上的火柴棍,熏香升烟,辛宴庭坐到一旁毛绒沙发上,心思深沉。
秦巷的信三天后才到,这几天陆续大雨,转眼就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
辛宴庭拆开信看,可信上只言片语,竟什么也没写。
画了一圈企鹅。
“庭哥,明年春上,丰大有个往南极搞科研的项目。”
“我报名了。我去南极转转。”
“等我回头给你拍小企鹅,萌得很,我到时候寄照片给你。”
这封信辛宴庭从早上看到晚上,神色阴郁了一天,还是没明白秦巷到底在想什么,他什么意思。
后续几天,秦巷又寄了一些照片回来,话越来越少,没话。
辛宴庭坐在办公室听秦巷那晚上给他发的语音,一条挨着一条,从头又听到尾。
黎容敲门进来:“老板,魏女士晚上有应酬,她的场,要推吗?”
辛宴庭按停了秦巷的语音,失魂一样抬起头。
黎容补充:“魏女士说,这个局,您最好别推。”
辛宴庭陪魏弥连吃了几天饭,应付了几个确实推脱不开的饭局,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今天也不例外,魏弥甚至将辛宴庭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局上。
今天的饭局较之前几次更为严肃,因着饭局上全是魏弥熟识的高校教授,不乏有几个专门搞学术的老学究,这其中还有她导师。
酒过一巡后,年长的前辈祝贺魏弥好事将近,魏弥含笑,将辛宴庭叫来给人敬酒。
辛宴庭生得俊彦,家世不菲,魏弥的恩师对辛宴庭也很是满意,与他交谈了十多分钟后才放他离开。
这种场合上,哪怕辛宴庭再怎么疲懒应付,可对年长的前辈态度总是和煦客气的。
这大概是他从秦巷身上学到的唯一点本事。
要是这种场合下,秦巷不知道会说多少漂亮话哄长辈们高兴。
这点,他还是学不来。
一仰头,辛宴庭喝了一杯香槟酒,面色显烦。
又想起秦巷。
秦巷无孔不在。
渗透了他生活的一切。
“阿宴,我老师想见见你,你跟我来一下。”魏弥唤。
辛宴庭嗯声,陪魏弥往旁边包间去。
魏弥带伴侣来,席面上众人都随之起了身,辛宴庭挨着个和人碰杯,默默接下一圈人赞誉,直到高酒杯碰到一个玻璃杯。
辛宴庭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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