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3。
辛宴庭他爸讲究事不过三,所有车牌号,只有3。
一把年纪了,他反而叫他爸摊上这种事。
可偏偏老秦云淡风轻的,有什么事都不上脸。
秦巷问:“那块地,谈下了?”
老秦将冰棍放回包装袋里,整整齐齐的,又放进塑料袋里,冰棍冰的他牙疼,浑身发冷。
“谈下了。”他道。
秦巷无声了。
秦友钟给塑料袋打结,回想方才席间一番话。
儿子和万新集团的大姑娘在网上被人说道,应当是上回儿子发布会上闹的消息,众人都说两人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传来传去,传出声,儿子插足大姑娘婚约的事被姑娘的父亲知道。
辛董说:“这块地算作送礼,孩子的教育出问题,当父亲的难逃其咎,横插一脚这事老院长您觉得地道不?孩子领回去好好教,我大姑娘好不容易定个性结场婚,就不要弄得各自难堪了。小秦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远远看着就讨人喜欢,既然从前是体面人,往后也该各自体面点。”
“老教授,我知道您有声望,有清誉,一家都是聪明人,既然聪明,那这聪明劲就用在正道上。”
辛董的话,里头威胁和瞧不上各自沾点。
秦友钟想到这里,浅浅笑了,靠在座上,用冰凉的手揉了揉大腿。
“儿子。”
“嗯?”
“你觉着我这块地的恩惠该不该接?”
秦巷放慢了车速,前窗上雪水浑浊,秦巷轻笑:“送上门的,接吧。”
秦友钟长叹了一声气,又打开塑料袋,将刚刚吃了两口的老冰棍拿出来吃了,对着秦巷笑。
“儿子,路长着呢,”咔嚓咬了一大口冰棍,老秦腮帮子疼,“往后啊,好好的,大大方方的,啊。”
秦巷湿了湿眼,嗯声,笑:“行嘞。大大方方的,不折腾了。”
“这就对了——哎,完了,”老秦这回是开怀地笑,止不住,“沾牙了,害,这一口破牙。”
“回头给您安副假牙。”
*
秦巷最后一封信来了。
黎容将信亲自送到辛宴庭手上,辛宴庭彼时正在玻璃生态园前喂鱼。
他最近新养了两条红薄荷神仙,又命人重新打造了适合鱼群居住的生态园,两面水缸占地20平,在整间空旷的屋子里未免显得空荡。
水波荡漾,芦苇晃悠,黎容将信送到,辛宴庭只用指尖点了点一旁的托盘,黎容将信放下。
“这封信寄出时间是五天前,”路上耽搁了好一阵,今天也才将将天晴,黎容道,“老板,秦工似乎回来了。”
辛宴庭在鱼缸中投喂肉糜,水光折射的色彩光辉印在辛宴庭脸上,他投喂的动作没停,保持一个姿势十分优雅,长身玉立,西装裤笔挺连着腰,他在室内穿得极为单薄。
“你去忙吧。”
“好的,老板。”
临近傍晚,窗户里透出一点夕阳的光,辛宴庭坐在书房长长的落地窗前,喝着伯爵红茶,展开秦巷的最后一封信观看。
信里的话太简单了。
辛宴庭这些天疲倦的精神于这一刻散开,连日来的梦魇和不安的预感成了真。
信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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