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远淑问出自己的担忧:“你不会要出家吧,还是像几年前那样,去非洲徒步旅游转一圈?”
秦巷年轻时候确实喜欢周游世界,在各个国家旅游徒步,非洲也待过一段时间,当时还受了不小的伤,没给毓远淑吓死。
“非洲那地方,”总之他庭哥不一定喜欢,他吃不了这种徒步的苦,“哎,你瞎想什么呢,什么出家,我就是出去玩,行了,别在屋里待着了,我忙着呢。”
秦巷赶毓远淑出去。
毓远淑站起身,盯着秦巷看了又看,思索了又思索,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晚上不在家吃,”秦巷背朝着毓远淑,收拾东西很利索,将一个行李箱已经竖起来,转过身来,“妈妈,冰箱里的小馄饨还有伐。”
上海话都飙出来了。
“有……还有一些。”毓远淑面色僵硬,生了古怪。
秦巷双手一拍,手心摩擦了摩擦,面上高高兴兴的:“你给我全打包起来,我一会儿带走。”
毓远淑的面色已经能用惊愕来形容。
秦巷在楼上又收了半个小时,拎着两个行李箱下楼,揣了揣衣兜,摸到衣兜里的东西,心里感到踏实。
下楼到客厅来,秦巷一身清爽,头发梳得利利落落的,哼着歌,拿起桌上餐盘里摆着的苹果咬得嘎嘣脆。
“妈妈,馄饨打包好了伐?”
毓远淑坐在椅上,手里看似在剪花枝,其实心不在焉。
片晌,她放下手里的剪刀,花枝摆了一桌子也懒得收了:“包好了,用保温袋装紧了,冰袋压着,在厨房桌上,你晚上回去快些,不会化。”
毓远淑也没问他把房子卖了晚上会回哪去。
“昂。”秦巷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拿手戳着餐桌上摆好的花枝,神情一直是愉悦的,“行,我走的时候拿。”
毓远淑站起身:“我给你拿出来吧。”
打包盒拿到餐桌上,毓远淑观察着她儿子的神色,见他又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回消息,苹果咬在嘴上,脸上却分明是带着笑的。
眼睛也在笑。
笑的像正午的天,阳光明媚,八方暖和。
毓远淑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挺糟心的。
也挺复杂。
就是谈不上多高兴。
可是她最明白,只要她儿子觉得好,觉得喜欢,她能说什么。
只不过那孩子,像是要订婚了。
这是在人家婚期在即时,把墙角撬了?
她搞不清。
“儿子,我和你爸,有打算给你那套在三环外的老破房去装修装修。”毓远淑忽然道。
毓远淑曾经戏言说那是给秦巷以后的婚房。
说结婚要是凑不齐一套房钱,就把家中老地皮的这套房子卖了。
秦巷转过头来问:“那好像是个小洋楼,姥爷留下的?”
“你姥爷留下的那套我租出去了,没跟你说,是那幢三层楼高的,小时候带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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