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痛苦到霍深无法再回忆,他起身走出房间,坐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眼。
他摩挲着手臂上给沈月岛割肉留下的伤疤,想起那场荒唐的情事结束时,沈月岛也是这样摸着那块疤,手指拂动得很慢,眼神专注而眷恋,仿佛看一眼就少一眼。
可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我要走了。”
阿勒怔怔地点头,说我收拾下东西,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最恐惧的时刻。
爱人的离开是有预兆的,他能感知到他的小伽伽正以一种挖肉剔骨的方式离他而去,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悲伤如同潮水般淹没自己。
“我只放了一点点药,会让你睡一觉。”
沈月岛将他放回床上,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没有哭腔,眼泪却像融化的雪一样一滴一滴地滑下来。
他说:“哥,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了。”
“我姓沈,是曼约顿沈家的沈。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带走我三位叔叔关起来折磨,把我堂哥的女朋友抓去沉塘,我堂哥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们放过那个女孩儿,磕得脸上眼睛上全是血,但是没人理他,他们看着我们大笑,然后我堂哥就疯了,他也跳进了水里。”
“就因为他们看不惯沈家垄断曼约顿的房地产业,分一杯羹的方式不是联手并进,而是毁掉原本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月岛深吸一口气,捂住他的眼睛:“你和我走,下一个被沉塘的就是你。我废物到连我爸妈都救不了,连我自己都护不住,还怎么护住你……”
阿勒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沉重得阖在一起,他用力掐自己手臂,不让自己睡着,拼命从嘴里发出声音:“不用你保护,我有弓箭还有马,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沈月岛苦笑:“别傻了,他们手里有车和枪,比你的弓和马要快一百倍。你无权无势,连英语都不会,你那套在那里根本就行不通。”
他擦干眼泪转身离开,阿勒拼尽全力扑过去,双腿还瘫在床上,上身摔到地下,拽着沈月岛的裤脚,用尽所有力气去哀求:“我可以藏起来,我可以偷偷地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求你了小岛,别让我见不到你,你走了,我连去哪找都不知道……”
沈月岛像尊冰雕一样被钉在原地,看着他的小队长跪在脚边,满脸是泪,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卑微得一丝尊严都没有,灰绿色的双眼被痛苦浸泡。
那是他当成珍宝一样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啊,怎么就被自己欺负成了这样……
沈月岛太疼了,疼得想死,疼得没法呼吸,像是有人活生生地把他的心给剖了出去,他后悔了一万遍当初不该招惹阿勒,还对他许下那么多让人期待的誓言。他就应该一如初见时那样骄傲、富足,作令人敬仰的自由的风,永远奔跑在贺兰山顶。
“起来吧,队长。”沈月岛把他抱起来,吻他的脸,吻他的额头,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你是贝尔蒙特的勇士,受那么多人敬佩,现在却要藏起来,像只老鼠一样,做我见不得光的爱人,朝不保夕地过一辈子?”
“阿勒,那是我的结局,不是你的。”
这是沈月岛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阿勒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消失得非常彻底,带走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后来阿勒一个人疯疯癫癫地守在没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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