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愣愣地看着那条绑带,心脏在一片窒息中缓缓下沉。
明明是那么荒谬的猜测,可现在却好似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几股外力不由分说地把他往不同的方向撕扯。
他难受地呼出一口长气,在沙发上坐下,小腿抵着茶几的边沿。
茶几上没放东西,下面有个抽屉,抽屉拉开,里面咕噜噜滚出半支箭。
沈月岛眼眉一敛,怔住了
他认得这支箭。
一个月前,他们被爱德华的摩托车队围堵在山上,九死一生,霍深抱着他和一只箭筒跳出车外,从箭筒里拿出了两支箭给他,他用那两支箭解决掉了两名歹徒。
那时大雾漫山,能见度很低,再加上情况紧急,他没顾得上看那两支箭的样子,但有一支的箭身上长着凸刺,那根刺割破他的手。
抽屉里这支就是那根带刺的箭。
本来应该在歹徒身上的箭,却又出现在这里,只能是霍深捡回来的。
为什么呢?
因为这支箭很特别吗?
沈月岛想起,阿勒曾经在草原上给他做过一桶箭,箭身看不出什么特别,但每只箭的箭尾都用铁牌刻了个小月亮,月亮的尾巴上还画着一只灰绿色的眼睛,那是阿勒的瞳色。
沈月岛闭了闭眼,手上用力将抽屉全部拉出,那支箭也整个露了出来。
但箭尾没有他期待的月亮。
应该说,没有箭尾。
这支箭从三分之一处被拦腰折断了。
沈月岛看着那个明显人为的断口,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表情。
蓦地笑了一下,笑容荒诞又酸苦。
和箭一起露出来的还有一只隐形眼镜盒,黑色的,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种。
沈月岛没对它抱多大期望,只是惊讶,霍深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那么明亮,居然近视。
可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两枚镜片时,却呼吸一窒,呆愣住了。
镜片不是透明的。
极薄的两枚圆片,边上有一圈深黑色。
沈月岛曾因为熬夜工作,眼睛也近视过,戴过隐形眼镜,后来做了手术才没再戴了。
助理当时为他推荐过两种隐形眼镜。
全片透明的,戴上后不会改变自己的瞳色,据说是大多数人的首选。
半透明的,中间透明边上带一圈漂亮的颜色,戴上可以改变瞳色,明星或者爱美的男孩女孩儿会选这种。
可霍深既不是明星又不爱美,为什么选这种带颜色的美瞳,还选个颜色这么深的……
颜色深……
这三个字滑过脑海,他脸色一变,忽然拿起其中一枚镜片戴进自己眼睛里,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左眼瞬间变得黑沉明亮,就像和霍深的眼睛粘贴复制一般。
“原来你是这么做的……”
镜子中,沈月岛顶着那双黑漆漆的、就像两个洞一般的诡异眼珠,恍然地说道。
他不是看自己,他在看那双眼睛背后的人。
镜片在眼睛里呆了不到一分钟,他就感觉到明显的不适,眼球外围无时无刻不被摩擦。
而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着镜子中的一个点,然后扒开自己的眼皮,将镜片取出,动作急切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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