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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许先生,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

许殉背对着沈亭州说,“好不好谁又关心呢?”

沈亭州小小噎了一下,“……管家会担心。”

许殉用鼻音发出一个轻音,“他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甩了一上午的脸子。”

沈亭州啊了一声,“他为什么要给你脸色?”

许殉把被子往下扒拉一点,“我不过少喝了几个药片,他就一直阴阳怪气。”

这话听着有点像告状。

好在沈亭州有哄小孩的经验,“那是他不好,一会儿我说说他。”

这下许殉终于肯把脑袋转过来,脸也从被子里露出来。

沈亭州看他烧得是不轻,眼睛都隐约有些湿润,赶紧给许殉贴了一个退热贴。

余光瞥见窝在沙发脚伸懒腰的狸花猫,沈亭州不自觉多看了一眼。

回头就发现许殉正盯着他,眼睛黑黢黢的,有那么一点午夜凶铃贞子的味道。

沈亭州顿时生出一种被捉奸的微妙,“许先生……”

不等他狡辩,许殉把被子一拽,又蒙住了自己。

沈亭州:……

第10章

沈亭州哄了半天,才将许殉从被子里哄出来。

他拿体温计给许殉重新量了一下体温,还是39℃。

怕这么烧下去会对身体机能有损伤,沈亭州提议,“打一针退烧针吧?这样降温快。”

听到打针的许殉,再一次将自己往被子里埋。

沈亭州又好笑又无奈地摁住许殉,退而求其次道:“这样好不好?我先给你擦一遍酒精,看能不能退烧,如果半个小时还是39°,那只能打退烧针了。”

许殉仰面望着沈亭州,“嗯”了一声。

沈亭州又说,“药还是要吃的。”

顿了一下,沈亭州:“我尽量少给你开点药。”

许殉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终点了一下头。

沈亭州剥掉许殉上衣,用沾过酒精的纱布依次在许殉耳侧、颈部、左右上臂等血管丰富的部位擦拭。

手下这具身体修长匀称,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已经看不到过去单薄嶙峋的模样。

沈亭州第一次见许殉时,他还叫许旬。

名字是后来改的,虽然许殉没说为什么要改,但就字面来看还是很好理解的。

旬,寓意一个人有见识,成熟稳重。

那场车祸将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他的人生、他的健康,以及对未来的期许全都殉葬了。

从医院出来后,许殉的身体没有恢复,双腿需要漫长的复健才能下床走路。

沈亭州就是在许殉复健时被人介绍过去的。

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绝不算美好,沈亭州向他自我介绍,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床上的许殉相当冷漠,“等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再说吧。”

这是一句挖苦,也是一句事实。

因为在沈亭州之前,已经换过七八个医生。

这些人要么是被许殉赶走的,要么就是受不了他古怪恶劣的脾气自动离职。

那段时间的许殉,刻薄至极。

当时他的营养师是个德、英混血,简直是捅了秃头窝,年仅二十七发际线就非常美丽了。

许殉侮辱人很有一套,“你比其他人最大的优势,不是能做出这坨难吃的东西,仅仅只是不会在菜上留下头发。”

营养师:……

复健师第一天来这儿工作,为了给他留一个好印象,说了不少鼓舞励志的心灵鸡汤。

许殉冷冷道:“我是瘸子,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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