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贺岁安和祁不砚,荷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幅保存得极好的画卷,画上,青年身形挺拔,身穿华服,气质轩昂。
奇怪的是青年五官没有被描绘出来,叫人忍不住猜测作画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荷华小心翼翼地卷好画。
她很是爱惜将画卷抱于身前,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想过来问荷华要放新书到书斋哪里的女子与男子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荷华脑子有点问题,经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笑、哭。
是个哑巴,还是个毫无心眼的傻子,白瞎一张好脸了。
他们都是这样想她的。
*
日薄西山,桑榆暮景。
雨停了,贺岁安收伞进客栈。
一刻钟前,雨由小到大,就算贺岁安有伞也不可避免地淋湿身子,她唤小二准备热水送上二楼,拜托他也送一份给祁不砚。
沈见鹤在客栈厅堂吃东西,见到他们外出归来,便笑着颔首示意,转过头又陷入了沉思。
小二的手脚麻利,烧好水,立刻送上房间给贺岁安。
贺岁安道过谢,关门沐浴。
避开腰腹伤口沐浴完,整个人懒洋洋的,想滚床睡觉,她像蜗牛慢吞吞爬到床榻,计划打个盹再去找祁不砚理一下今天发生过的事。
躺下床,贺岁安盯着床顶不闭眼,还是先找祁不砚说事,回来睡个饱吧,她改变主意了。
祁不砚的房间就在隔壁,贺岁安出门左拐就是。
她抬手敲门。
里面的人喊进来。
贺岁安推门进去,祁不砚也刚沐浴完,发梢是湿的,往下滴水,一张玉面被热气熏得泛起桃花色,眼也被水雾弄得水润。
她顺手关门。
祁不砚走到窗前,想借晚风吹干长发,贺岁安跟过去,正欲开口,见一只黄尖襟粉蝶沿着窗边缓缓飞进来,落在他发上。
贺岁安怕虫蛇,但却喜欢由虫子蜕变成的蝴蝶,下意识踮起脚,触碰黄尖襟粉蝶。
祁不砚像上次那样侧脸,这回,她嘴巴擦过他的唇角。
软中带香。
风吹动祁不砚手腕铃铛,他抬了抬眼,眸底无情无欲,脑海里浮现今天听到的话,含笑道:“你是想和我试试体会亲吻的感觉?”
黄尖襟粉蝶飞走了。
误会可大了,贺岁安张嘴想解释:“我是……”
“也不是不可以。”祁不砚声音很轻,融于铃铛音里,少年彻底偏过脸,学书斋女子那样闭眼,羽睫垂下,让贺岁安亲他。
第24章
见祁不砚闭了眼,贺岁安想解释的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思及祁不砚救过她不止一次,他现在看着想体会这种感觉,她又不是那么的排斥。
贺岁安最终又踮了踮脚,在他薄唇如蜻蜓点水亲过。
在两唇相贴之时,祁不砚纤长眼睫颤了下,剔透干净的手指扶着窗台,七个小铃铛链子在腕间晃动,发梢滴下的水啪嗒响。
愉悦的电流沿着他脊椎骨爬起。
心潮微微起伏,虽说并不是很大,但对他来说也算是难得。
一直以来,祁不砚的思绪只被养蛊与杀生牵动,养出毒性强、能害人于无形的蛊有成就感,杀生则有毁灭似的欢愉感,并为之振奋。
毫无疑问,这种事在寻常百姓眼里是畸形的,可对祁不砚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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