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迅速洗漱、梳头,穿衣裙,随便照一下镜子就出门了。
祁不砚不在房间。
她猜测他应该早起到客栈厅堂,抬步往楼梯走。
沈见鹤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贺岁安要下楼,几步追上去:“贺小姑娘,你也刚起?”
贺岁安说是。
“你们今天也要外出?”沈见鹤往客栈楼下厅堂看,看到了祁不砚,“现在风铃镇乱得很,你们能不出去,最好不要出去。”
贺岁安:“我们有事。”
他了然,也不多问,随性道:“好吧,小心点,我可不想见到你们出事,否则没人陪我下墓了,我还挺喜欢你们两小孩的。”
人在江湖飘,能遇到一两个看得顺眼的也是缘分。
“我们会的。”贺岁安自动忽略沈见鹤用两小孩来形容都已经十几岁的她与祁不砚,小步走下楼梯,径直奔向靠角落那一桌。
祁不砚仍然靠着窗坐,见贺岁安过来,不再往街上看,慢条斯理提起竹箸用早膳。
昨晚的事,他们都没提。
贺岁安没提,是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见祁不砚跟以前没不同的样子,又心大地置之脑后了。
祁不砚没提,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会令人羞耻、害臊的事。
早上的客栈没多少人,偌大的厅堂只坐了几桌人,一桌是客栈普通房客,一桌是孑然一身的沈见鹤,还有一桌就是他们。
祁不砚吃东西很慢的,贺岁安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她也放慢吃东西的速度。
贺岁安要是先吃完,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祁不砚吃东西,像在催促他快点吃一样,还不如她也吃慢些,横竖又没人催他们。
不知怎的,贺岁安看着今天的祁不砚总觉得怪怪的,到快用完早膳,她才弄清楚怪异从何而来,祁不砚今天身上没有蛊虫出没。
从他们二人认识至今,祁不砚都是蛊不离身的。
是出了什么事?
贺岁安问:“你的蛊呢?”
祁不砚咽下口中食物,抬眸看她,放下竹箸:“我把它们都放在房间里了,它们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你想见它们?”
怎么可能。贺岁安对世间所有虫蛇都避之不及,摇头如拨浪鼓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不说话。
她也吃饱了:“你的蛊还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呀。”
祁不砚弯唇:“蛊也会不受控制,它受我影响。还有就是,它们若遇到更厉害的炼蛊人,可能会受对方的驱使,伤我、杀我。”
贺岁安惊讶到合不拢嘴:“之前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起身:“这倒没有。”
“世上有比你更厉害的炼蛊人?”她难以想象比祁不砚还要厉害的炼蛊人会是什么样子。
祁不砚打开伞,走到大街上,雨珠沿着伞面坠落,他抬手接下不少雨水,指骨都湿了:“自然是有的,我以前就见过一个。”
*
静思书斋今天依旧没对外做生意,荷华让在书斋干活的男子女子回去休息一天,自己则一大早守在门前等贺岁安他们过来。
初春早晨还是凉飕飕的。
贺岁安一到书斋就留意到荷华被风吹得微微发白的脸,也不知道她站在门口等了他们多久。
荷华昨天没跟他们说过会在外面等,她也没必要等,等他们来了自然会敲门,但荷华就是这样做了,骨子里有自己的倔强。
书斋灯火通明,映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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