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平静道。
贺岁安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可锋利可柔软的天蚕丝割破他原本就有旧疤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沿腕间流出,滴入老人的体内。
要连续三天喂血给老人,才可以使这个续命蛊生效,每人一生可用一次续命蛊,而续命蛊的功效只有一个月,无法多用。
蝴蝶银链被撩到祁不砚的手腕上方,血还在往下滴。
贺岁安看得心口微紧。
可以了。
祁不砚收回手,她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的手腕。
尚未止血的手腕渗湿帕子,贺岁安仿佛能感到疼。祁不砚神色如常,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是,每次割腕后,手起初会使不上劲。
贺岁安又用一张干净的帕子给祁不砚轻轻包扎。
她低头看他的伤口,祁不砚垂眸望着贺岁安的侧脸。她皮肤很细腻,细腻到可以看到淡淡的绒毛,丝绦垂在她肩头,衬得脸小。
“伤口不要碰水。”贺岁安打了个结,固定住帕子。
祁不砚从不包扎伤口。
别人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
他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蝴蝶结,还用另一只手扯了下。贺岁安睁大眼:“你干什么呀。”
“没什么。”少年放下手。
他们走出小木屋。
一推开门,在外面候着的钟良和红叶村村民便凑了过来,钟良着急地往屋内看:“我阿爹怎么样了?还需要做些什么?”
贺岁安跟他们复述一遍祁不砚在小木屋里对她说过的话。
她省略掉用蛊,只说除了今天,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可以成功地为钟良阿爹续命一个月。
红叶村村民虽好奇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替钟良阿爹续命的,但也知道有一些事不是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好奇容易害死猫。
少年也没理由骗他们。
即使要骗他们,也骗不了。
毕竟钟良阿爹是否能活过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红叶村村民逐渐散开了,钟良再三向他们表示感激,进屋里服侍自己的阿爹了。
贺岁安也离开了小木屋,去温泉河,原因是祁不砚要沐浴。
他不喜欢药味。
祁不砚可以容忍给身体的伤口上一点药,但无法容忍全身是药味,小木屋满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药味,将他头发都熏入药味了。
她跟去了。
温泉河河面波光粼粼,流水清澈见底,垂柳随风飘荡。
祁不砚坐在河边解发梢的银饰,他既要沐浴,也要洗发,贺岁安走过去帮忙,她往地上铺了一张帕子,将取下来的银饰放里面。
靠近了,能闻到他的暖香。
暖香掺了一丝从小木屋带出来的药味,仍然还是十分好闻。
叮当叮当。
银饰在解下来时发出不规律的响声,煞是好听。
待银饰全部解下来,祁不砚长发尽数垂在腰间,发尾微微自然卷起,随风拂动,忽略前面很是明显的喉结,绮丽得雌雄莫辩。
贺岁安收好满帕子的银饰,都是银子,可不能丢了。
她道:“我帮你洗发吧。”
祁不砚刚割过腕,少用手比较好,她肯定是不会帮他沐浴的,但帮他洗发是可接受的范围。
有来有往,祁不砚之前还给她扎头发,贺岁安也可以帮他。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祁不砚之前不是没遇到过手腕受伤、还需要清理身体的情况。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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