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她这次没有还礼。
玄妙观道士见段二夫人这样对三善真人也没出言呵斥,显然是在下山前被三善真人嘱咐过。
贺岁安就坐在红叶村村口的一棵大树底下,由于角度问题,他们若不留意,很难看见她和祁不砚。
她托腮思考。
青州百姓都拿玄妙观,以及玄妙观的道士当神佛供起来,对三善真人就更不用说了,毕竟他们对玄妙观的敬重全来自三善真人。
在贺岁安印象中,只有谢温峤对发生在三善真人身上的事把握有度,能保持充足的理智。
其他青州百姓则是无条件偏袒、相信三善真人。
段二夫人却不然。
她对三善真人的态度,在一众青州百姓里显得很罕见。
可不应该啊。
就算段二夫人在十年前没得过瘟疫、没承过三善真人的恩,她对一个几乎是人人信奉的三善真人也不应该会露出不屑的情绪。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一个玄妙观的老道士,一个段府二夫人,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事?
贺岁安想不通。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虽然贺岁安有时面对一些事会表现得迟钝,但是她也不傻,这几天来能隐隐察觉到祁不砚想要对付的是玄妙观的三善真人。
祁不砚想杀人都是直接杀的,既然他不动手杀三善真人,说明他想做的事不是杀三善真人。
那祁不砚的目的是什么呢?
所以贺岁安一遇到有关三善真人的事便会忍不住思考。
祁不砚指尖压上贺岁安拧着的眉头,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你在想什么?”
贺岁安思考时会习惯皱眉。
他抚平了她的眉头。
“是关于三善真人的?”祁不砚无害地笑,猜测道,“你为何要想他的事呢。你猜到了?猜到,我所做的事是为了对付他。”
贺岁安拉下他的手:“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什么事?”
祁不砚笑得肩头微动。
“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他对我做了些什么事,而不是我纯粹地想害他,或者是我想杀他了呢。”他没有抽回被她拉下的手。
“我相信你啊。”贺岁安一字一顿道,“因为我相信你。”
祁不砚微顿。
他像是觉得这个答案非常奇怪:“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贺岁安的眼神不躲不闪,是看着祁不砚双眼说出这句话的,手指还无意识地捏了下他还在她掌心里的手。
似是被贺岁安注视着他的眼神取悦到了,祁不砚没再管刚才的问题,反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把玩着,有点,舍不得放开。
在他们说话之时,段二公子、段二夫人已经离开登云山了。
三善真人回山上了。
由始至终,他们都没被其他人发现,贺岁安又和祁不砚在树底下待了一会儿,她感到口渴,想叫他陪自己一起去找水喝。
一转头,见祁不砚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便没叫醒他。
她记忆力还算好,以往走过一遍的路就能记住,红叶村附近的地形复杂,需走上两遍才能记住。
住在红叶村这两天来,贺岁安能待在树屋便不会乱走,但也不是整天整夜待在树屋,偶尔会跟祁不砚出到红叶村外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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