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长,三善真人不记得苗疆女子的容颜了。
但总感觉他们二人身上有很是相似的气质,拥有精美的皮囊、杀伐果决、行事雷厉风行,兴许是因为他们都是苗疆人吧。
当年,抱着扯断了蝴蝶银链的苗疆女子过来寻医的青年还想杀了三善真人,因为他没办法救人。
三善真人会武功。
他勉强从青年手底下逃脱了。
自此,三善真人隐姓埋名,在十年前成为玄妙观的真人。
往事如烟。
三善真人如今想起,仍感到毛骨悚然,那青年就是个疯子,他敛下思绪,盘腿坐在蒲团上。
雨从白天下到黑夜,到要去看村民的时辰了,三善真人吩咐道士拿好伞,下雨天,山路泥泞滑溜,再熟悉路的人也得小心点。
道观门开。
道士们一手握着竹伞,一手提着灯笼往山上去。
三善真人走到山洞入口,忽然往自己后颈摸去,抓下一只虫,跟在后面的道士问他怎么了。
他右眼皮跳得厉害,将虫子扔到地上:“无事。”山中多虫蚊,爬山途中有虫子落到身上也不足为怪,三善真人不会纠结于此。
一行人进了山洞。
等他们进去后不久,雨中出现一道靛青色身影。
祁不砚走到山洞前,捡起被三善真人扔到地上的虫,这是他的蛊,在昨天就悄无声息地上了去过红叶村的三善真人身上。
特地用来为他今晚带路的。
蛊与蛊之间相互有感应,出自同一个炼蛊人的蛊更是如此,只要祁不砚还有蛊在身,就可以感应到他养的其他蛊在何处。
所以,另一部分红叶村村民是被三善真人藏在此处了。
祁不砚抬步进山洞。
山洞黝黑,对寻常人来说,没灯便会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体内有特殊的天蚕蛊,在夜晚看东西如同白昼,不会受到光线的阻挠。
走了大概一刻钟,祁不砚放慢步伐,银饰没怎么发出声音。
他听到一间石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痛吟声,是被拘起来的那部分红叶村村民,他们试药试得太痛苦了,在黑夜一清醒就会疼。
祁不砚倚着石墙往里看。
他们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牢固的绳索绑缚住。
每一张床边站了一名道士,道士手里拿着药和水,喂他们吃药,三善真人过去给他们把脉。
祁不砚并不会为他们的痛苦而产生同情心,他只是旁观着。
过了一个半个时辰,今晚给村民的试药才完成。
三善真人抹了一把汗。
他让道士们现在回观里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明天可以不用做早课,三善真人留下善后。
道士听令离开了。
三善真人望着石室里的红叶村村民,心情复杂。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收拾好石室的东西,准备离去,走到山洞,一摸腰间,发现落了一样东西在石室,转身要折回去拿。
走到石室时,三善真人听到银饰声,目光一凛。
有人。
拂尘从他手中甩出。
长而白的拂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韧度圈住了祁不砚的手腕。
三善真人握着拂尘手柄往后一扯,将祁不砚拉出石室,他迅速地按下石室机关,红叶村村民躺着的床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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