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擅闯过拍卖行六楼。
长安城内谁人不知拍卖行的崔姨不好惹,惹上,不死也得掉层皮,所以他们平时守卫会比较松懈,不曾想今日被打个措手不及。
此时,六楼一间房间里,崔姨叫住刚回来不久的阿宣。
“过来。”
她盯着他,语气微变。
阿宣朝崔姨走过去,她眼疾手快地从他身上抓下一只看着比蚊子还要小的蛊:“糟了。”
崔姨立马捏死这只蛊,匆匆将阿宣往外推:“你被人用蛊追踪了,快些离开拍卖行,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替刘衍办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有人从外面推开门,人未到,银饰声先到。
崔姨的手一紧。
祁不砚走了进来,一身深色靛青色衣衫仿佛能融进光线阴暗的房间,反观贺岁安,却是一身明艳的长裙,像一抹照进来的阳光。
阿宣十分淡定地拉下崔姨的手:“你们不是街上的小公子,小姑娘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祁不砚很好相处似的:“我想来这里找个人。”
崔姨拧着眉头。
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就是因为崔姨大致清楚苗疆天水寨人的行事风格,所以才会在知道刘衍派阿宣去杀祁不砚时显得那般激动,不想他卷进去。
祁不砚性格有点特殊,却也是苗疆天水寨人,他行事更果断,更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凡是伤害过他,恐怕都会落得死的下场。
无论如何,崔姨希望能避免阿宣落得如此下场。
她罕见地紧张起来。
崔姨唤他一声:“阿宣。”
阿宣抿直唇,深知不能自乱阵脚,面不改色,不亢不卑地问:“敢问小公子来找何人?”
祁不砚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前身后,眉眼如画,唇红齿白,长得像个精致的玉偶:“想杀我们的人。”
崔姨握拳,不发一言。
贺岁安留意到她表情难看。
此事会牵扯到崔姨,是在贺岁安意料之外的,崔姨给她的印象是不会助纣为虐,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很讲究江湖道义。
以前他们来拍卖行拍卖水玉玦,并未见过阿宣。
今天随着飞蛊而来,却见他出现在拍卖行六楼,拍卖行的人乃至来过拍卖行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六楼是拍卖行老板常待之处。
阿宣能来去自如,眼下还与崔姨待在同一间房间里聊事,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们的关系。
贺岁安安分地站在房门旁侧,不由得有些担忧。
崔姨是个强悍的对手。
听了祁不砚开门见山说出来意后,阿宣沉着冷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道;“怎会有想杀你们的人,你们在长安有仇家?可我们只是一家拍卖行,是不管这些事的,想必你们要找的人不在此处。”
祁不砚莞尔一笑:“在或不在,看看便知了。”
崔姨忽笑着挡在阿宣前面。
是保护姿态。
她把捏死了的那只蛊放回祁不砚的掌心:“我们相识一场,你现在说说你想找的人长什么模样,崔姨我可以替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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