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五指穿过她潮湿的发间:“是么,我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心事,总是坐着发呆。”
“你想多了,是这两天变热了,我不想动,看起来就像发呆,我哪有什么心事,没有。”贺岁安仰起脑袋,脸如白玉无暇。
说罢,她拿回巾子,让他也去沐浴,今晚早点休息。
祁不砚如贺岁安所愿。
他走到屏风后面,解开蹀躞带的扣子,挂到屏风上,一件又一件靛青色的衣衫也脱落,银饰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贺岁安瞄了屏风那头几眼,她今晚跟打了鸡血似的,吃饱喝足,精神得不行,主要是不精神也不行,这事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她也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异常,尽量跟平日一样。
屏风那边的水声停了。
贺岁安依稀看到一道颀长的人影踏出浴桶,祁不砚正在穿另一套干净的衣衫,没发出太大的银饰声,他晚上睡觉只穿贴身里衣。
当贺岁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全程看完祁不砚穿衣服时,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深埋进软枕里。
虽隔着一道大屏风,但大致的身体轮廓还是能看到的。
祁不砚一出屏风,看到的便是贺岁安趴跪着,撅着屁股,不停地将脸埋进软枕里的这一幕。
他走过去。
“贺岁安。”祁不砚坐到床边,垂首看她怪异的姿势。
贺岁安一听到他叫她,立刻像根弹簧弹起来,抹了抹额间的汗:“今晚是不是更热了?”
祁不砚并不感觉热,但贺岁安看起来确实很热,都出了汗,他伸手过去探她额头,温度也比较高,他收回手:“你很热?”
“我很热。”
她又去找人拿冰盆了。
白天要的是四个,今晚一次性要来八个,全摆床边,寒气四溢,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
贺岁安忍住想盖被子的冲动,悄悄地拢好薄纱裙,发现没能阻挡寒气,躺回床,违背良心说:“这样凉快,舒服多了。你呢?”
她不仅没盖被子,还把它踹到床尾,不给祁不砚盖的机会。
盖了被子,会变暖和。
祁不砚是不怕冷的,感受到低温就会陷入沉睡是他体内的天蚕蛊的本能,正因如此,不用担心他会有不舒服,乃至生病。
“还可以。”祁不砚躺在床外侧,能感受到的冰块寒意比躺在床内侧的贺岁安要多得多。
烛火灭了,房间陷入仿佛无尽的黑夜中,她侧躺着看向他。
祁不砚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他也变为侧躺。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贺岁安鬼使神差地朝祁不砚伸出手,温凉的手指触上他精致的眉眼。
祁不砚长得好看是贺岁安初次见他便知道的事。
但以前刚认识时,看着这张脸,多少会带点胆怯,因为她清楚祁不砚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和善,贺岁安也见过他杀人的模样。
如今看,却少了胆怯,似乎多了些别的,会是什么呢,贺岁安茫然地想,手指还停在祁不砚的眉眼之间,他轻眨了下眼。
他长睫扫过她。
她被扫得一痒,收回手。
过了片刻,贺岁安又伸出手拉过祁不砚的宽袖袍,忽然想说:“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只存在书中的虚构人物。”
祁不砚很少会有较大的情绪起伏,贺岁安见过的有两种,一种是在他出手杀人时,一种在他和她做一些很亲密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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