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扉婷不信她十八了,朝她索要身份证:“你身份证带了吗?我看看。”
任大红把背着的牛仔帆布包取下来,翻找出一张身份证。
霍扉婷正面反面看了几次身份证,对照任大红的样子,确定了是真,看任大红的户籍地址是南方一个有名贫穷的农村,问道:“你读了几年书?”
“读到小学三年级就没读了,不过我会写我自己的名字,会认简单的字。”
霍扉婷找了张安放好的火锅桌,示意任大红坐下来聊聊。
从与任大红的交谈中,霍扉婷得知任大红是跟着一个老乡第一次进城,那老乡说城里能挣大钱,劝说任大红进城务工,她就满怀期待,结果老乡在建筑工地附近的一家发廊工作,给那些男客人洗一次头发,收费二十元,比普通理发店价格都高,高的原因是要被男客人摸屁股、摸大腿,要是双方聊的好,谈得拢价格,洗发室后有一道暗门,推开暗门有一个十平米的小屋,里面有张小床可以交易。
任大红知道这发廊是这样的不正经,吓坏了,在那里工作了一天就带着行李跑了,然而找了好些天没找到工作,这几晚都睡在天桥下、公园长椅上,身上钱也没有,饿的慌,正巧路过霍扉婷的火锅店,就想来工作,能管饭不饿死就可以,先不管能不能赚钱了,人首先要先活下去。
霍扉婷听了任大红的遭遇,从手提包里找出曲歌近放在里面给自己准备的充饥小零食、小面包,全送给了任大红吃。
霍扉婷还打听了任大红的家庭情况,了解到她在家里排老三,前面两个姐姐都在十七岁那年嫁在了本地农村,她去年本来说好了一户人家,要嫁给对方的幺儿,对方临时变卦,要把一万的彩礼讲成八千,任家这边不同意,僵持下,对方就找媒婆重新介绍一个只要七千元彩礼的女人。
任大红下面还有一个两岁的弟弟,父母为了生这个小弟弟,交了很多罚款,还借了很多外债,家里穷的叮当响,黄泥土砌成的墙壁都漏风,留在家里只能干农活,所以任大红就选择离开家乡,来到城市务工,想挣到钱寄回家里,帮着减轻父母负担。
霍扉婷看任大红这个女孩淳朴老实,如果不收留她来自己这里打工,担心她会步自己的后尘,拐骗进了风月场,沦为风尘女。
如今这个社会,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女人。
只要是个女的,只要有利可图,便可违背人性,把对方拉下水,推进火坑。
带任大红进城打工的老乡不也是这样吗,想把任大红当成一个赚钱的工具。
霍扉婷就动了恻隐之心,同意任大红在这里工作,给她工资,给她管饭,知道她没住的地方,说要给她买一张弹簧床,放在没装修好的店,暂时让她住。
得到了工作的任大红不知道如何才能向霍扉婷表达自己的激动与感动,她直接给霍扉婷跪下来,磕起了头:“谢谢,谢谢姐……”
霍扉婷头一次遇见有人感谢是通过磕头的,她受不起任大红这样的大礼,赶紧扶了她起来。
“不用谢,等店开张营业了,你勤恳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我一定好好工作,姐放心。”
在任大红的千恩万谢中,店外来了一辆车,鸣了两声喇叭。
霍扉婷看见熟悉的车牌,提上包就准备离开,临走前对任大红说道:“大红,你帮我看一下那些工人搬东西,搬完你就关好门歇着,我明天来看你。”
“好的,姐。”任大红露出忠厚朴素的笑容,身体探出门外,看见霍扉婷上了那辆车,隐约见到车内坐了一个男人,猜测那可能就是霍扉婷的男朋友。
车内,坐在霍扉婷身边的汪涧云将准备好的旗袍递给霍扉婷,说道:“扉婷,我们约定一周见一次面,为什么你打电话这么着急约我再见面,为了你,我把安排好的工作推到了明天,专门为你腾时间。”
为什么?还不是为曲歌近来探汪涧云的口风了。
霍扉婷不想曲歌近每天下班那么晚,去参加那样的酒局,喝得上吐下泻,这样下去,按他那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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