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昱才发觉问错了话,二百多年前那次风家屠门现在还白纸黑字地写在史书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那里,想必风临也是横遭厄难的苦命人,祖辈被姬家屠戮殆尽,连父母也过早仙逝,真是可怜可叹。
他刚想拱手道歉,被风澈一把扶住:“无妨,我早已习惯,你若是实在愧疚,不必搞这些虚的,到姜家以后务必请我吃一顿,就权当赔罪了。”
姜思昱面容扭曲了一下:“那我还不如行礼道歉。”
风澈哈哈大笑,刚刚眼底凝结的郁色一扫而空:“那可由不得你。”
他俩这一闹,正好把刚刚家中唯剩二人的话中的伤感驱散殆尽,不再提此事了。
风澈和姜思昱勾肩搭背地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这一路上姜临出奇的安静。
姜临在前面走着,一半影子落在风澈身上,一半落在地上,莫名其妙地显得孤寂。
风澈撒开姜思昱,传音给姜临问他怎么了,姜临拿一句“无事”敷衍了半天。
风澈心底冷笑,小时候姜临受欺负了他不知道,看见姜临自己一个人在那郁郁寡欢,怎么问都说没事。
语气和现在一个德行。
风澈猜想,估计是姜临不及自己长得年轻,被叫叔叔不爽了吧。
他手指敲着腿,突然计上心来,偷偷摸摸传了一道音。
姜临往前走着,身姿笔直如松,仿佛怀中的孩子没有半分重量,对他丝毫不产生影响。
风澈清亮的声音透过传音的灵力悄悄飘如他的耳朵,那声线带着少年的清越,尾端却婉转勾人地透着一点甜腻的撒娇气息,令他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一抖。
“你生气了吗?哥哥”
小姑娘感受到姜临的手不自然的震颤,狐疑地瞄了他一眼。
姜临还是那般温和无害的样子,默默向前走着,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风澈等了半天也没收到回复,心想姜临果然是因为被叫叔叔伤心了。
他无语地跟上姜临的步伐,心想:姜临这人不会是因为比自己多活了两百年产生了年龄焦虑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步伐不自觉地加快,额头一下撞上了姜临的蝴蝶骨,硌得他“嘶——”了一声。
气得他伸手就要拍一下磕他额头的骨头。
姜临转过头,一手揽着孩子,一手握住风澈欲落下的手腕,幽邃的眼低下来直直看进风澈的眼底,这一眼,摄人心魄,他眸子里仿佛有一口漩涡,几乎要把风澈的神魂吸走。
偏生他的传音低沉暗哑,如琴弦波动产生的磁性音波,轻轻地在人心底撩拨出阵阵涟漪:“哥哥,别闹。”
他将风澈的手顺到身侧,理了理风澈被自己抓皱里衣的袖口,慢斯条理地说:“不然我会生气的。”
风澈傻了半天才意识到姜临这句“哥哥”是在叫自己。
他被这一句激得不行,一路上都老老实实地没再搞什么小动作。
小姑娘被安顿在屋里,风澈被几个孩子簇拥着回屋,坐到床上后,风澈才勉强回魂。
他不照明也不燃烛火,只是捧着脸颊,皱着眉盯着空无一物的黑暗发呆,回想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听话,居然真的一路都没闹,老老实实地跟在姜临后面一声不吭。
他年少时让姜临在他身边做小弟,没少被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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