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花酌枝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不愿陪我待在这里?”
萧见琛才十九岁,这样的年纪,不该因他被困住,无法踏足更广阔的天地。
一句话听在萧见琛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警觉地竖起耳朵,“你又想叫我回大燕?我才不回去!你休想把我甩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天天吃虫子我也认了!”
花酌枝抿唇笑笑,“你来之前,我就给你请了汉人厨子的。”
萧见琛轻哼一声,“都不如我做的好吃。”
第七日时,通天塔终于打开,怕被人瞧见,萧见琛重新钻回箱子里,被前来接人的陆繁和贾方正带走,而花酌枝又故意在塔中留了半个时辰,整理好册子才回到祭司殿。
箱子甫一打开,萧见琛满头大汗从里头钻出来,埋怨一句:“怎么这么久,憋死本殿下了!”
陆繁看着萧见琛的黑眼圈,眼眶一酸,又要为他尊敬的三殿下掉眼泪,“殿下,那塔中到底有什么猛兽?您怎么这样憔悴?”
“憔悴?”萧见琛趴到镜子前头,自己也是吓了一跳,镜中人面色蜡黄,眼圈青黑,嘴唇发白,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模样。
他怔了很久,往脸上使劲揉搓几下,转身叮嘱陆繁:“你去给本殿下打些热水来,本殿下要梳洗。”
待梳洗好,萧见琛又迫不及待去祭司殿找花酌枝。
他匆匆下楼,陆繁想跟,却被贾方正拦下来,“唉,陆大人去做什么?”
陆繁急道:“我怕殿下晕倒。”
“哎呀!没那么严重!”贾方正摇摇头,高深莫测道:“依老夫看,殿下这是纵欲过度。”
陆繁没控制住自己,险些尖叫出声:“殿下跟猛兽纵欲了?”
贾方正不忍直视,“陆大人,你可真是……”
这边萧见琛闯进祭司殿时,花酌枝正被众人围在大殿中央说教。
他听不懂,只好把王文才抓到自己身边,“快给本殿下说说,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王文才苦哈哈地,“是长老们……长老们说,大人这回偷偷跑出去,寨子里出了许多不好的事,都怪大人任性,还说、还说……”
听到这里,萧见琛已是十分不悦,他竖起眉毛,疾声厉色问:“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带夫人进塔胡来,是对天神不敬。”
“胡说!”王文才没来得及拦人,萧见琛已经冲了出去,他挡在花酌枝跟前,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你们这群迂腐之人!天神都未说什么,你们倒起劲了!”
他心中原本就为花酌枝不甘,这下更是全部爆发出来。
他边哭边说:“他是南疆大祭司,难道他就该在这神殿中困一辈子吗!他是人,不是神!他在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撑着整个南疆的气运!在我看来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祭司,他就是你们选出来用于牺牲的祭品!”
“他连神殿外的世界都未曾见识过,他没看过花,没看过海,做过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娶一个男人为——夫。”萧见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为自己解释一番,“当然,我没有说我不好的意思。”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花酌枝看着萧见琛因生气而微颤的后背,默默红了眼圈。
而周围几位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不解。
萧见琛这才想起来他们都不懂汉话,他于人群中搜索片刻,找到王文才后双眼一亮,“王招财,你把本殿下方才说的好好给他们译说一番!”
王文才抖了一下,先是看向萧见琛身后的花酌枝。
“快说!”萧见琛右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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