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见琛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枝枝,别过来……”
花酌枝抿起唇角后退一步,决定给萧见琛留个体面,“琛哥哥等我一下,我回去取裤子来。”
待裤子取来,萧见琛已经蹲在树丛中哭过一场,他穿戴整齐,出来后第一件事是一巴掌甩在陆繁背上。
“本殿下还在墙上卡着!你跑得倒是快!”
说罢又朝地上的韩充踹了一脚,“墙上有个屁股很稀奇吗!一遍遍说,就你看见了?让你把齐向云灌醉,你就是这么灌的?”
好在丢人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再说了,丢人的是李霸天,关他萧见琛什么事?
他吸吸鼻尖,招呼一声:“走!”
花酌枝连忙追上去,接连问了许多问题:“琛哥哥,齐大哥还在里头吗?他将云夫人放开了么?齐大哥怎么说的?”
萧见琛噘着嘴:“你总问齐向云做什么?怎么不问问我摔得疼不疼?”
花酌枝往萧见琛屁股上摸了摸,萧见琛吃痛,扭着身子一下躲开,“嘶——”
“琛哥哥真摔伤了?”花酌枝脸色一变,“我看看。”
萧见琛抬手,勾住花酌枝的脖子,脚步也开始颠簸,“本殿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没摔伤?待回去了再看。”
萧见琛摔得的确不轻,屁股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第二天一早就变成了乌青。
这趟出门没带多少蛊虫,花酌枝只好去找齐向云拿药,药是拿到了,却没见到齐向云。
他找来房明渡问了问,得知齐向云已经下山。
“教主的意思,是想将夫人和小主子托付给大人照料。”房明渡神色忡忡,“下山的马车已经备好,由后山小路可直接到吉州,沿吉州走官道,北上便能回大燕,南下即可回南疆。”
花酌枝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忙,虽然人不多,但聊胜于无。”
“大人。”房明渡突然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花酌枝连忙将人扶起来,“房管事这是做什么?”
“大人,于流云教来说,我们同双剑门算作私仇,不该牵扯朝堂和南疆,于教主来说,夫人跟小主子更重要。”
花酌枝突然明白。
齐向云为这次复仇准备了这么多年,并不缺他们几个人手,但他们能将云念婉和昕昕带去更安全的地方,对齐向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花酌枝点点头,取了药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韩充几人。
韩充酒醉刚醒,满脸胡茬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左右两边各趴了个人,是摔了屁股的萧见琛和伤了屁股的陆繁。
三个难兄难弟凑在一处,谁都没先说话。
花酌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用苗疆话问沈碎溪:“这是怎么了?”
沈碎溪嗤笑一声,“方才吵起来了,一个喝醉了误事,一个帮倒忙,一个全程卡在墙上不知道做了什么,互相埋怨呢。”
花酌枝觉得好笑,他们几个也不过是一群半大少年,为了帮他查清真相,凭着一腔热血来到流云山,许是头一次做这种事的缘故,虽过程不尽人意,但好在结局并不错。
沈碎溪把自己的蛊虫收起,俯低身子检查陆繁的伤口,随口问道:“齐向云怎么说?”
花酌枝摇头,“没见到齐大哥,他托房管事嘱咐,一定要将云夫人和昕昕带去安全的地方。”
沈碎溪念叨:“安全的地方。”
“嗯,我想了下,要么回南疆,要么去大燕。”
沈碎溪突然轻笑一声,他直起腰来,带着揶揄的眼神看向花酌枝,“大人想去哪儿?”
花酌枝抿唇不语。
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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