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旁边沈冬变来变去,最后坚定无比的表情,正在开车的杜衡默默觉得好笑。
——话说沈冬,难道你就没想到,之前杜衡去你家做什么,你真以为是去付修门钱吗?住院也是要身份证登记的吧,出院你就往外奔,你竟然没发现你人类生活最重要的身份证,在杜衡手上吗?
“咳,杜主管,这几天麻烦你了。”
如果你脸上的表情跟你说的话完全一致,杜衡大概会相信的。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没事,你也不用送我回家。”
“再去坐公交?”杜衡问。
“呃!”沈冬表情僵住,很不自然的说,“我可以走回去。”
“第一综合医院距离你家7公里,你准备走多久?”
沈冬抽了下嘴角,其实他看着杜衡娴熟的开车技术就很囧,尤其这一路再次让沈冬确定这丫不是人,真的!杜衡开车从来不会碰到一个红灯,这种技术简直逆天了!
“杜主管也知道我一穷二白,所以汽油钱我恐怕出不了。”
“哈……不用。”
沈冬见鬼似的盯着杜衡。
刚才那声笑是杜衡发出来的?不像啊,这家伙长年累月都一副谦逊冷淡距离疏远的模样,即使是笑,也完全是那种出于礼节性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真诚样在哪。
“反正顺路。”杜衡轻描淡写的说。
沈冬想吐槽,但忍住了。
顺路个毛啊,杜衡住的那家快捷酒店跟沈冬租的房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除非要验证地球是圆的,或者省城外围新修的环城公路四通八道,否则绝对不“顺路”。
也不知道雷诚这小子飘到哪里去了,虽然杜衡说他没事,只是医院鬼魂最好不要随便进,所以才在外面逛。但沈冬忽然觉得变成鬼,孤零零飘着也挺惨。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堵车没有红灯,坐汽车的话其实七公里也没什么。
杜衡的上海大众很不起眼,又是黑色,所以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也就几个侃八卦的老太太多看了几眼,毕竟不是吃饭的点,小区里没什么人。
沈冬拉开车门,发现杜衡也跟着下车的时候,还很纳闷。
敷衍的道别词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也许准备上楼喝杯水?毕竟这天气很热。沈冬嘀咕着开始爬楼梯,老式楼房的层高很给力,所以楼梯也比较高,一口气爬到顶楼有点吃力。不过刚出院的沈冬还是脸不红气不喘,扭头发现跟上来的杜衡也没事人似的,好像走的是平地而不是楼梯。
沈冬习惯性摸口袋,然后当机了。
杜衡默默掏出一把钥匙递过去。
沈冬头上一排黑线往下掉,现在他终于知道杜衡为什么要跟上来。
“新换的门跟锁,这是房东给的钥匙。”杜衡简单解释,好像没看出沈冬的囧状。
打开门后,鸽子笼一样的小客厅里热浪扑面而来,夏天楼道里比较阴凉。那天被踢翻的东西被重新放好了,拖把也在浴室里挂着,大概是房东后来有整理过。沈冬觉得有点愧疚,虽然这房子夏天太热,但租金不贵,自己带来的无妄之灾,估计把房东气得不行。
一扭头,发现杜衡在客厅坐下了,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沈冬索性跑到厨房用杯子接了一杯自来水,走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这里的居民区都是分价电表,晚上十点前电费比较贵,我就不烧开水了,杜主管你随意吧!”
杜衡的目光从杯子上抬起来,表情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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