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师父留下的。”
“我说呢。”沈冬速度很快,一个鸡爪已经只剩下骨头,他刚准备往桌上丢,杜衡就不着痕迹的动了下手指,那块骨头翻滚了一下,直接往地上落。
木头蛤蟆立刻从地板上蹦出来,张嘴就接住了。
它甚至没有立刻消失,而是蹲在沈冬旁边,木头雕刻成的眼珠动也不动,就这么盯着沈冬看,惹得某人泡椒凤爪都差点啃不下去,还没法将这小玩意踹开,毕竟人家很体贴的蹲在那里等你扔垃圾。
对着这样的垃圾桶,难怪修真界大众不爱吃零食。
沈冬侧头看杜衡,他忽然发现虽然很难从晦暗不明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但却很容易发现杜衡在走神,至于在想什么,也很好猜。
“在想老头……咳咳,在想你师父现在的境况?”
这确实值得担心,赶上了飞升末班车,却遭遇了天界大变,简直就是专门去受罪。
搞得就跟围城一样,城里的人拼了命的想出来,城外的人一辈子奋斗就是想进去。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修真界整个换到天上,再把天上打生打死的那群神仙丢到人间来考试。等到他们深刻了解彼此的苦衷后,也就不会闹腾了。
沈冬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主意。
杜衡完全不知道沈冬思维歪到了那么古怪的地方,默默想了一阵,然后说:“应该不会有事。”
“这也难说!”沈冬在想,那种凡人四级考试修真界都哀嚎一片,神仙能行?
“他不是一个人……”
杜衡之所以没有过分忧心,就是因为知道,他那个门派不像门派,仅以师徒传承的剑修,代代都飞升了,他自己是唯一的例外。
一个剑仙就已经很难应付了,来一群呢?
只要不对上那种封神之战里出现过的传说级法宝,就算在天上,也没有什么人敢招惹。要横着走可能难了点,不过依照精卫的说法,小仙仓皇逃窜,别的神仙不是人人自危,也是忐忑不安,不可能去得罪成门派飞升上去的剑仙。
这么一想,杜衡就笃定了。
不料沈冬反驳他:“展远大师当然不能一个人摆平神仙,他立地成佛也来不及。”
“……”
这话题,到底从哪里开始出现错误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对方莫名奇妙。
杜衡只能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神仙不是想到人间来吗,行啊,让他们考试呗。”
“……你想得太多了。”
“多什么呀,这世上做什么是容易的?”沈冬眯着眼睛啃凤爪,不经意的说,“想好好活着,就是最难的事。”
人心永远不足,有了这个,难免想着更多,别说修真者,就连神仙也没法随心所欲。
就像逆天成仙,凡人一世不过百年,再不济总能轮回转世,而修真者一旦死于天劫,那就是魂飞魄散,什么也留不下了。想要更多的结果,往往就是连最初拥有的那样东西也留不下。
当然沈冬不是展远,不要指望他说出多么振聋发聩的真理。
他就是简单逻辑,随口乱侃:“反正我是看透了,你们一活几百年,这日子过得也不怎地。成仙难,做凡人也难,天上那群连神仙都做不好,还有啥指望?”
换了从前,杜衡心魔戾气难去,对天道的敌意太强,对飞升这件事也过于执着,一定懒得听沈冬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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