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易安气得胡乱摩挲,他还从没被人骑在身上这么打过,心里那个气啊,可还没等他爬起来脸上就又挨了几下子,专门照着眼睛鼻子嘴角之类容易挂彩的地方下手,蒋易安觉得自己鼻孔里有什么热乎乎的流了出来,呼吸里都带了铁锈的味道。
他好不容易咬牙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就抓住了还在朝他脸上招呼的那双小爪子。他眼前有点亮光了,眯起一只眼睛来盯着抽自己的破孩子,拎着就往墙上狠狠推了一下子,“你刚才打的很爽是不是,啊?”
夏阳瞪着他,眼里的恨一点都没消,“呸!”不论他现在过的怎么样,蒋易安都是那个“杀”了他的仇人,那颗子弹送入脑中的时候有多痛、那种一瞬间被抹去一切的痛苦,除非亲身经历,绝对说不出。他只恨自己现在拳头没点力气,不能把蒋易安揍得再狠一点。
蒋易安也算是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一下就黑了脸,捏着夏阳的下巴让他再说不出半个字。
“你和蒋东升有仇就去找他,你看准了再打……”蒋易安说话的时候嘴角嘶嘶的疼,满嘴的血腥味,他眼里那股暴虐劲儿也上来了,他最受不了别人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他,无论是蒋东升还是今天这个莫名其妙发疯的小土包子。
蒋易安骂了一句,红着眼就想按住夏阳揍一顿,却被人高声呵斥住了,“易安,你做什么!”
外边走进来的正是蒋东升的父亲蒋宏,他跟几个办公厅的人一起回来,刚进楼道就看到自己儿子跟一个小孩厮打在一起。
蒋宏面色难看,平时蒋东升就已经让他够丢脸的了,没想到一向老实本分的蒋易安也变成个跟人打架的坏小子,而且揍的还是个十岁大的小孩!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同行的人立刻劝了几句,便各自上楼回家去了。筒子楼里不隔音,有个什么动静全都能听到,加上蒋易安和夏阳这么个扑腾法,估计惊动了不少人。
蒋宏黑着脸,呵斥蒋易安道:“还不快进来!”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瞪了紧跟上来的蒋易安,指了指缩在墙角里的夏阳,“你就自己上来了,啊?你一个大小伙子欺负一个小孩,你还有脸了,还不快把那孩子抱到屋里,让你妈给他抹点药!混账东西!”
蒋易安被骂了一顿,心里不甘,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折回去抱夏阳上楼,他后脑勺上一跳一跳的疼,伤的可比夏阳重多了。
蒋宏一进门就把带着的一个厚档案袋摔到了桌子上,砰的一声,让在厨房里忙活的两个女人忙走了出来。蒋夫人新烫了头发,脸上也收拾地精致看着很年轻,她先给丈夫倒了一杯水,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啊,易安,你的脸怎么了?天啊,还在流血!”
蒋宏还在气头上,指责道:“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的好儿子,跟人家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在楼道里打起来了!”他们家都是军人,只有他一个从政,对孩子也一直是摔打着教育的,比起蒋易安身上的伤,蒋宏更生气他这般没有规矩。再说了,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打架能有什么吃亏的?明摆着是欺负小孩!
蒋月这时候也瞧见侄子身边的那个小孩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不就是夏阳么!她是瞧着蒋东升带夏阳去看医生的,蒋东升护着的模样她可从来没见过,要是被蒋东升瞧见还不是一顿闹啊!
蒋月想想就头疼,赶紧的问她嫂子要医药箱,“嫂子,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我先给他们擦擦伤口,免得感染了。”
蒋夫人连忙去卧室里拿了,她心疼自己的儿子,蒋易安现在还滴着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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