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没闲着,他挥刀斩首了一只穆塔伊,骑在那黑家伙脖子上的扁片人一头栽下来,被袁平一脚踩断了脖子。
与此同时,袁平还抽空关心了一下南山:“是我们族长带人来了——南山族长,你怎么样了?”
风伤解毒的药效果立竿见影,过程如万蚁钻心,是一场让人痛不欲生的酷刑。南山的手已经无法抑制地开始发抖,然而他一边是褚桓,一边是袁平,无论面向哪边,南山都不愿意示弱。
于是他就这么强忍着,人不人鬼不鬼地微笑了一下。
此时,南山的伤口处已经开始冒出紫黑的毒血,这代表解药开始起作用了,褚桓是亲身尝过这滋味的,他当下也不废话,一弯腰在南山的膝窝重重地敲了一下。
南山总是没有防范他的意识,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明目张胆的偷袭,脚下一软,就丧权辱国地被褚桓抱了起来。
南山:“放……”
褚桓:“闭嘴。”
骨肉俱全的真人可不像枉死花里那副骨头架子,分量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纵然仅仅一个人体的负重褚桓还承受得了,但他的行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褚桓:“袁平,掩护一下。”
所幸,这一大批扁片人与穆塔伊虽然规模有点唬人,但其实已经溃不成军。
穆塔伊只是畜生,扁片人一捏就死,唯一麻烦的是那黑乎乎的怪物会四下乱喷,毫无目标的风箭此起彼伏,不易闪避。
这时,褚桓感觉到一阵风从脚下吹来,起势平缓,几乎有种“起于青萍之末”的意思,然后它飞快地旋转,扩散,以他们几个人为中心,打着卷辐射出去,就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间不怎么能感觉到风力强弱,但是风力越往外就越是暴虐,南山这一次几乎是倾尽全力,林中树木跟着东倒西歪,如台风过境。
那阵飓风就这样打散了乱飞的风箭,为这几个人扫出了一条短暂的通路。
然后南山彻底脱力,软绵绵地靠在了褚桓神身上,他的气息浅而急促,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毒血一直在往外流,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神智也越发摇摇欲坠,几乎出现了幻觉。
渐渐的,在南山耳朵里,满世界的喧嚣都仿佛在离他远去,他所知所感,只有褚桓那仿佛变得无限大的心跳声,也只有褚桓贴在他身上的掌心里带着的、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暖。
那么须臾片刻,南山的心脱离了他的意识,他忘了自己在哪,只是糊里糊涂地想:“我这是死而无憾了。”
此时人声终于接近了,守山人和守门人不愧是天生的战士,只要数量上没有被碾压式的绝对劣势,虐怪物是专业绝活。
上面传来哨声,袁平同声传译:“走这边,跟着我!”
说完,他贴住一边的山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带着其他人迅捷如履平地地往高处跑,而后雨点般的箭矢从天而降,除了给他们几个人留出了一条靠山脚处的小径外,对于其他地方就是无差别攻击。
可惜扁片人的智商过高果然是个大麻烦,眼尖的小怪物们被射死一批后,立刻发现了袁平他们这一伙人的动向,呜呜地吹起号,提醒起自己的同伴们,它们驱赶着成群的穆塔伊追了上来——凶残的守门人从不肯伤害自己的族人,得让他们投鼠忌器。
这个时候,人和怪物几乎是在飞檐走壁的环境中玩命拼速度。
就在最近的穆塔伊几乎追到断后的大山,张开嘴打算开始喷毒液的时候,一个人影突如天降,手持长而窄的利器,裹挟着无匹的厉风,悍然将那怪物的脖颈捅了个完美的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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