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中原一别,他同萧见琛已是三年未见。
萧见琛模样几乎没变,他生了一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端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小郎君,笑起来时春风入髓,惹人怜爱。
“抱歉,我如今这副模样,今夜怕是不能圆房,不如明日——”花酌枝开口,正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何变成这副模样,还未说完便被萧见琛打断。
“无事!”萧见琛抱着二蛋往远处挪了一下,警惕地看着花酌枝,“不能圆便不圆,你身子要紧,那个……”
他犹豫片刻,出口问道:“祭司大人今年贵庚?”
花酌枝觉得有些奇怪,萧见琛为何问他年纪,又为何叫的如此疏远?
他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矮几,那里置着他们两人的婚书,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他们各自的姓名和生辰年岁,萧见琛是不是没仔细看?
萧见琛哪是没仔细看,是压根没看。
花酌枝缓缓收回目光,回道:“十八。”
萧见琛先入为主:“什么?都八十八了!”
花酌枝:“……”
他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可余光瞥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什么都没说。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佳,萧见琛耸起脖子,“那什么,你都八十八了,身子又不好,是不是得早些歇息。”
最好是一闭眼就睡过去。
“好……”花酌枝除去外衣,慢慢躺在床上。
等明日一早恢复了再解释也不迟。
萧见琛则抱着二蛋起身,“我去洗漱一番,祭司大人先睡。”
说完落荒而逃。
花酌枝毫无睡意,他盯着床顶的五色丝络看,不知想到什么,一双眼又弯成皱巴巴的月牙。
这些丝络是他特意吩咐人挂上去的,等他跟萧见琛圆房时,络子会随着床的颤动而摇摆,或许会前后摆,或许会左右摆。
全看他们用什么姿势。
也不一定在这张床上,他为萧见琛学了很多,可以一一尝试。
“啊啊啊——”
正想着以后的事,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花酌枝连忙坐起身,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出去。
只见萧见琛坐在浴桶边上,双手撑地,左右脚胡乱蹬着,他身前是一条两人高的大蟒,大蟒生着一身黑色鳞片,正侧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他看。
“二蛋!救我!”萧见琛边哭边喊,“二蛋!你跑哪去了!完蛋玩意儿!”
小白狗躲在墙角,耷拉着耳朵瑟瑟发抖,地面湿了一块,竟是直接吓尿了。
“娇娇。”花酌枝上前,抬手摸了摸大蟒,大蟒立刻低下头来,边吐着信子边往花酌枝肩头蹭了两下。
萧见琛忘了哭,直接看傻了眼。
“不是说了吗,今天先不要过来。”花酌枝将大蟒推开一些距离,“他会害怕的。”
花酌枝说的是苗疆话,萧见琛没听懂,但丝毫不影响他对眼前这一幕的理解。
“这东西……是你养的?”
花酌枝换回汉话,语气里带些怜爱的意味,“嗯,她叫娇娇,是个小姑娘。”
萧见琛觉得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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