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是帮母亲求平安符来的,正好才出了殿门就见贾环宝玉远远站在树下,于是赶紧过来。
“这儿的护身符特别灵验,我前两年有段时候霉得不行,大病小灾不断,还时常梦魇不宁,带了就好了。”
他拿出明黄色的平安符,“这不,给我母亲也求一个。”
贾环听了这话,也想给赵姨娘求一个带回去,“二哥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张显忙说自己可以给他带路,便护着人挤出嘈杂人群往侧殿求签的地方去了。
俗话说正是冤家路窄,今日陈丕也来了相国寺,三人在殿门口迎面遇上。
贾环不认得陈丕,陈丕却认得他,又见张显对他殷勤至极,想起前年在阜临围场被打被罚之事,终究怨恨难消。
张显当时那样言语不堪,今日竟然又与他相好,可见贾环此人心机深沉,极会笼络人心。
今日他得知未婚妻来相国寺求签,故而来此制造偶遇想说几句话,不想竟然遇上张显这个蠢物。
殿内礼部侍郎之女杜清梓正求出个中上,签文曰:德者本也,财者未也。
正准备去找师父解签,转身就见贾环迎面走了进来。
真真是眉目如画,绝色出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晃得她一时有些失神。
身旁侍女烟儿见她忽地停住,便问,“怎么了姑娘?”
此时贾环已经进殿求签去了,杜清梓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得见他清隽的背影。
张显皱着眉头围在贾环身边,“好晦气,怎么遇见陈丕那个小心眼了,我等会儿还要去上两柱香才行。”
贾环疑惑地嗯了一声,“谁?”
“陈丕啊,他这人最小心眼了。”还怕贾环不信似的,忙说“从前我们同在国子监念书,我养的狗不小心把他的袍子踩脏了,他自己不出头,却恶意挑唆旁人去作弄我的狗。”
张显如今想来还愤愤不平,虽然当时打了陈丕一顿,但是小狗也回不来了,实在不解恨。
贾环往殿外看了一眼,他自己也养有两条笨狗,闻言便有些不喜,“怎么有这样计较的人。”
张显听贾环也说陈丕的不好,立刻便像得了圣旨一般,忙忙地点头,“就是就是,他这个人阴狠在骨子里,小时候就那样。这两年没见,听说他快要成婚了,不知道心性改了没有。”
“后来他父亲醉酒误事被降了官职,便将罪都怪到我们家头上了。”张显又絮絮叨叨说起来,也不知和陈丕吵了多少次,反正每次见面都针尖对麦芒。
贾环对他们两家的事不感兴趣,也没作评价,给赵姨娘求了平安符便回去找宝玉了。
却不想有人就此会因为他而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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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梓始终难以忘记那日在相国寺见到的少年。
和陈丕的婚事是从前父母做主定下的,长大后她明显感到自己对陈丕并无男女之情。
少女怀春的心思总是有的,她也曾与家中姐妹并头夜话,羞涩谈起理想中未来夫君的模样。
结论……却不是陈丕那样的,与他天差地别。
她不是死板自拘的女子,也曾为自己争取过,与母亲提出解除婚约,另觅佳偶,母亲同意了。
只是在要去陈家的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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