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栖结了账则还坐在位置上不肯走,他喝酒不上脸,乍一看根本判断不出是不是醉了。
“还清醒吗?”江序洲问道。
阮明栖眼神还是清明,江序洲就知道他没醉,故意赖着不肯走。
“看样子状态还行,走吧。”江序洲越过他,去拿放在旁边凳子上的外套。
却没想到阮明栖突然抱了上来,脸贴在他的腰腹上:“江序洲,你不想那么快给我名分也行,毕竟我们家小江从小就娇气,哪有让我那么便宜到手的道理。”
江序洲听到他的话,腰腹因为在笑轻轻颤抖,阮明栖还不肯放开他,脸在上面蹭了两下。
“我慢慢追,你晚些答应。”阮明栖说,“只是最后一定要给我名分就行。”
江序洲被他的“无赖”行径气笑了:“你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嗯,就是强买强卖,你要是不乐意报警吧。”阮明栖笑了,“不过方圆几公里,最近的警察就是我,所以出警的也是我,你报警无效。”
江序洲听他语气十分得意,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沉默片刻后,江序洲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我有问题想问你,先松开我。”
“我不要,就这么问吧。”阮明栖耍起了无赖。
江序洲尝试着挣扎两下,无法离开他的怀抱,索性就这样了。
“你在第一次听到我喜欢的人是男性时,明明是震惊的,为什么这么快反应过来?”
阮明栖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抱着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从小就很有主见,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既然你告诉了我,证明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是一时冲动。”
阮明栖的声音很沉,身上隐隐有酒气,味道很淡却不难闻。
“只要是你做的决定,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阮明栖停了一会儿:“像你支持我,相信我一样。”
江序洲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复杂。
阮明栖爷爷、祖父都是参加过抗战的军人,到了父亲那辈同样如此,原本他的计划也是参军,家里也一直都是以军人的要求培养他的。
可到了高三那年,他突然提出了更改志愿,他要当警察。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阮家一众长辈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觉得阮明栖可能是一时兴起,让他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只有江序洲,没有任何的犹豫选择支持他,还帮他安抚父母。
“江序洲,你值得最好的一切。”阮明栖沉声道,“不管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挨我妈和你妈的骂,一起挨她俩的打,那可过命的交情,我喜欢所有事情和你分享的生活,所以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
江序洲认真问道:“是因为觉得好朋友好兄弟关系最好的人以后可能不是你,所以才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阮明栖实话实说。
江序洲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习惯不是爱。”
“对我来说是。”阮明栖不带一丝犹豫,“我对你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喜欢你是我的习惯,没办法戒断,也会一直保持这样的习惯。”
若换做那天晚上,知道有喜欢对象的人是楚立阳,阮明栖想,他在惊讶过后,会笑骂兄弟一句不是东西,连自己都瞒外,除了祝福并不会有别的情绪。
可那个是江序洲,他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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