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具尸体,连思考都无比迟钝,他不知道这些鬼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它们要带着他去到哪里。
裴温思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侍女,等到了目的地,她们将裴温思扶了下来。他只觉得手感有些不对,那触感不似人身,裴温思微微抬头,定睛一看,却吓得他肝胆俱裂。两个扎得一模一样的纸人侍女挟着他,力大无穷,白森森的脸用墨画着粗糙的五官,用血点了眼睛,看着邪乎得紧。明明是纸做的身体,被碰到的地方却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的温度。
裴温思吓得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不时响起,连着好几个冲到裴温思的身边,抓着他膝盖上的衣服,像是要和他玩,被两边的纸人侍女一瞪,害怕地退去了。
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熟悉无比的棺材,,两个纸人架着他不断靠近,裴温思害怕极了。他认出了那口棺材,除了棺身新一些,其他与他记忆里的那口一般无二。
“夫人,该踢棺了。”纸人侍女的声音阴森古怪。
裴温思吓得不敢动作,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听话,上前踢了踢棺身。
不知是不是裴温思的错觉,在他踢完棺材之后,那两个纸人侍女嘴角用笔画出来的笑愈发瘆人了起来,看的人汗毛直立。
“那接下来……”
纸人侍女一把抓住了他。在那一瞬间,裴温思发现自己突然可以动了,用力地挣扎了起来。他竭力大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放开我!放开我!”
“夫人,您该入棺了。”
在裴温思惊恐的挣扎中,他被扔进了那具双人棺椁。他不知砸到了什么东西,震得他头晕目眩,等眼前终于看清了点东西,却见棺盖慢慢地开始合上了。
“钉棺入土——”敲锣的矮子大叫着。
“不要……不要……”裴温思慌忙拍着棺盖,“不要钉棺……”
在挣扎的途中他不知碰到了什么,他僵硬地往旁边看去,一具穿着喜服的尸骨正躺在他旁边,大概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上面的肉都腐烂了,骷髅脸上两个黑窟窿正对着裴温思的方向看。
外面人形的鬼发出尖利的笑声,似乎在为这桩美好的婚事而感到喜悦。
裴温思终于撑不住,崩溃地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光亮刺进床内,裴温思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松散的贴身衣物,大概是因为昨晚被人过度亵玩胸前那红艳的两点的缘故,那衣物只是堪堪搭在肩上,连遮掩住胸前的春光都做不到。
他刚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眼角泛着红,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个诡艳至极的梦中清醒过来,睫毛颤了颤,流下一滴惊惧交加的泪来。
“夫人,您怎么了?”春桃在这时候靠近。
裴温思猛地抬头,春桃那张惨白的脸就这么骤然闯入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春桃的脸和刚才梦里的两个纸人侍女重合了起来,裴温思毛骨悚然,脑内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就那么断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在这个身躯里面了,恐惧篡夺了他的理智,让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围观了自己接下来做的事。裴温思失智地推开春桃跑了出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赤足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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