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九泓骇然。
他以为病秧子只不过是观察仔细了一些,能看出点事,万万没想到,这人这么能剖析!
朝慕云:“追债可是大事,对方是两个弱女子,出身不俗,不需要团队行动,也得是组织里的上层人物,你不是大当家,自然就是二当家,独自一人就可以做这件事——是欠债之人给你送了信,约定好要还?”
“薛谈曾提及黄氏名声不好,过往是否有何经历,与你匪寨有关?你昨夜什么时候到的,母女将金子给了你,你携金离开,还是没给你,你气别人不守信用,杀人泄愤?抑或是——中间出了意外,你没拿到东西,誓要将东西找回来?”
厚九泓头皮发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分明没有更多接触,只是同行了一段路,满打满算不到一日,就被人看的透透,再无秘密可言?
浑身汗毛竖起,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太过危险的东西不能碰,太过危险的人不能惹,会送命——
厚九泓转脚就要往外跑:“老子不干了,你自己保重!”
朝慕云慢条斯理伸出自己右手,晃了晃:“契约,也不要了?”
厚九泓下意识捂向自己胸口,那里有收好的契纸:“你……怎么知道?”
“印泥红色难洗,你虽替我擦干净了手指,指甲缝间仍有残留,”朝慕云晃了晃手指,“你趁我昏迷时,让我按了什么契纸,欠了你多少钱?”
厚九泓:……
朝慕云身体微微前倾,唇角浅勾,墨色眸底满是笑意:“我呢,最喜欢别人算计我了。”
厚九泓脚步往后挪了挪,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声音紧涩:“你……故意的?”
第11章 创伤后应激症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桌上烛火摇曳,映在瘦削男人眼底,更显肤色苍白,唇色浅淡,可那一双眼睛,幽幽暗暗,似能摄人心魄,让你动不了,也不敢动。
厚九泓额角起汗,心道完蛋,一步错,步步错,竟把自己埋进坑里了!
这病秧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猜到,就连‘被坑’,都成为了他反杀的手段……摁了手印的债,既成事实,谁能忍住不要?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这笔钱就作废了,以后再也别想拿!
“为什么……是我?”
“难道不是你上门找的我?”
朝慕云皙白手指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啜了一口。
控制错觉定律,人们总会觉得自己经验和能力,可以控制身边发生的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买彩票,厚九泓根据自己的经验能力,认为能控制住‘人质’,哪怕被‘人质’怼了坑了,他仍然倚仗武力上的绝对压制,认为小意思,仍然可控,没有足够的警惕,当然会被一步步引入彀中。
而面前有了可以用的人,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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