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竟然还有同伙么!
朝慕云:“榴娘娘行事机密,分工合作,有人负责订单,有人负责收尾,也有人暗中襄助,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可能没有帮你杀人,没有帮你制定任何计划,甚至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但如果你找到他,说你需要一段空白时间,不能被人发现,他可以帮你调开巡夜武僧,或帮你找到最安全方便的路,让你来去无踪,不被任何人看到,是也不是!”
谁!谁能做到这种事!
厚九泓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向嘉善,这个和尚太可疑了!不过也有拾芽芽,小姑娘虽然小,但对周遭环境极为熟悉,经常去了哪里没有人能找得到,哪条夜路走起来最方便,她岂不是最熟悉?
朝慕云静了静,又道:“纸鸢这种东西,寺里东面到处都是,如今春日来临,香客们都爱放,尤其小孩子,但有没有这么大的风筝不提,那边人多眼杂,你但凡去过,大理寺官差都能排查走访出结果,但如今结果是没有,你并没有去,那你的纸鸢从何而来?没有成品,总要有材料吧?都放在哪里,你为何能精准寻到?”
似乎前番经历让他起了警惕心,生怕多说一点,病秧子就能猜到,薛谈抿着嘴,没说话。
“不说?”朝慕云眼神极深,“那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行为,已经暴露了这个人。”
薛谈后背一寒。
朝慕云提醒:“檀息香香灰内有特殊金粉,这个证据你摆脱不掉,你交代时,曾狠狠看向嘉善。表面上,你是在怪这寺里檀息香坏事,实则你的情绪充满指责与不满,你认为这个点的暴露,是嘉善的错。”
“嘉善只是招提寺武僧,檀息香不是他制的,明明是你自己行事不密,为何怪到他身上?只能是因为——他应该提醒你,但并没有。在你的认知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知道的信息比你多,理当更多提醒,让你少犯错,是也不是?”
薛谈:……
他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好像已经被看透,说多错多,不如什么都不说。
不说也没关系,朝慕云看向嘉善:“三年前,你来到招提寺,之前呢,身在何处,平时都与谁来往?你是不是,本就是榴娘娘的人,招提寺,是你们看中的新据点?”
借由寺庙掩盖,给薛谈这样的人提供方便,行不耻之事……
嘉善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完美,经得起推敲,也有证人,可他未必全然无辜,必然做了些辅助工作,帮薛谈调开寻夜武僧,或者帮他短暂辟出一段安静无人的路。
可能他只帮了这些,之后具体怎么离开,全看薛谈自己本事。进了榴娘娘的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上蹿下跳要求别人必须帮忙,想必也没资格在组织里呆下去了。
且做的太多也会暴露,经不住大理寺查。
可偏偏这么凑巧,这条路辟出来,薛谈无声无息经过,朝浩广也因觊觎冷春娇颜色,知她今夜在寺里,大着胆子摸了过来……
朝浩广饮多了酒,酒气上头,记忆并不那么深刻,可能快走到院子时,还因身体不适在外面哪里歇了歇,找到冷春娇院子,母女二人已经被杀。
陡然见到尸体,朝浩广心神激荡,画面感尤为清晰,吓的当即逃跑,可能运气特别好,刚好避过了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的巡夜武僧,一路跑到了寺外,酒醒之后,冷春娇躺在血泊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他便以为自己杀了人,吓的够呛,跑去找亲娘高氏拿主意,便有了朝慕云被下毒顶锅的一系列事件。
当时朝浩广不太清醒,朝慕云因时空转换意识抽离,高氏大约以为他不说话是在闹脾气,是逞强赌气不肯配合,那好,你不配合,我就下剧毒,让你不得不配合……
朝慕云闭了闭眼,过往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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