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想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世间没有任何事能重要过他,他这样选择……真的对么?
夜无垢扇子掷出,卷过气流,发出尖锐哨音,空间中弥漫着不一样的危险信号。
朝慕云这边就从容多了:“你看,我说过了,他不会管我。”
掌心铜钱翻出,以均匀微快的频率,在指骨间转动,在偶尔的角度变化中,折射着暗夜里不多的星芒。
仅目偶尔,也足以吸引眼球。
黑衣人的视线莫名被吸引过去,看着铜钱:“你在干什么?”
“我紧张啊,”朝慕云浅叹口气,“你说要杀我,还没杀死我,人一紧张,总是下意识做点什么,钱很好,能买到很多东西,你看我袖子上的绣纹,是不是很别致很好看?专门找绣娘画了样子单做的,你衣服上的花纹也不错,哪间绣坊做的?看上去一点都不粗糙,反而温柔的紧。”
黑衣人视线掠过对方的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我妹做的。”
“未婚妻啊,那她性格一定很好,”朝慕云声音微缓,有种特殊的韵律感,“她知道你在做这么危险的事么?观你年纪,差不多已是婚龄,她是不是每天都在盼着婚期……夜这么深这么长,她应该很想你,你想不想见见她,摸摸她的发?”
铜钱越转越快,越转越快,黑衣人眼瞳跟着铜钱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很想回家,很想很想看到表妹,想抱抱她,看到她羞涩的笑颜。
他神情松动只是瞬间的事,就是这个瞬间,‘铮’的一声,朝慕云手中铜钱弹至空中,发出清脆又有些绵长的响声。
“你很累,也困,为什么不睡一会儿?让自己放松一下,见见未婚妻,耽误不了多少事。”
睡一会儿……
黑衣人突然就觉得眼皮很沉,好像的确耽误不了多少事,毕竟人来的这么多。
“睡吧。”
随着朝慕云声音,黑衣人缓缓松了刀,坐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两个人的互动,发生的这一切,因夜色掩盖,远处的人看不到,又摸过来准备助力的两个黑衣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
“好像有点邪性……”
怎么就突然让人睡着了?
看上去病病歪歪一个人,被人轻而易举刀架到脖子上,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可转了转手上铜钱,说了几句话,就让人放下刀,自己睡觉了?
二人对视一眼:“你说要是把铜钱抢走,他会不会……”
“没了铜钱,还有别的,要真是个什么邪性的本事,你以为只能靠一样东西?”
“那还上不上?”
“先等等,看他干什么,而且这人根本对姓夜的没用,胁持也止不了人家动作,万一咱们真不小心杀了人,姓夜的面子挂不住,大开杀戒,你我不就……”
“哈哈哈哈——”
夜无垢笑得相当愉悦:“来啊,有本事就一起上,杀了我!”
他就知道,小看病秧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这人刚才明明可以走,却留下来陪他……他知道,是信任,是默契,信他有实力应对面前的事,默契的知道,他不会将他作为负累,也同样会信任他,不会顾此失彼。
病秧子对他,和别人不一样!
夜无垢越杀越凶,越杀越愉悦,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漕帮为他设的杀局,从来都是环环相扣,绝非临时起兴,还有这个田村,那个蛛娘娘力量到底有多大,他如今尚不知晓,也不敢随意判定。
扔出扇子,收割人命的同时,他食指卷进唇间,吹了声悠长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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